陆致深的周身气场全开，脸色冰冷，周围的空气温度都跟着下降，连带着空气都仿佛凝凝结了起来，狠狠的压迫向众人，让人的呼吸都跟着窒息停止。
医生正面对着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头狠狠摇着。
“总裁，别激动。”
“你让我怎么不激动？”
陆致深低声的咆哮着，几乎要将这个医生生撕开去，施念看着医生满脸的痛苦神色，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上前轻声劝说。
“致深，你放开他吧，他也是不得已。”
“有什么不得已？”
陆致深咆哮了声，倒是听话的将医生给推开，医生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有些感激的看了眼施念。
“多谢夫人。”
他的感激施念并不放在心上，医生是治病救人的行业，该感谢也是她感谢他们，她轻轻摆摆手，认真看向医生。
“大夫，麻烦你将爷爷的病情解释清楚，怎么做手术的成功率不足两成？”
医生苦笑了声。
“是这样的，夫人，老爷子的身体本就衰老虚弱，这些年虽然注重保养，但是之前犯病让他的身体情况差到了极点，现在我们做手术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开颅手术，将堵塞住他脑血管的血块给取出来。”
说到这里，医生的脸色凝重起来。
老爷子的身体不好，这样开颅手术取走他脑中的血块，本就是个冒险的举动，加上大量损失血液，脑部又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一个不好就有死亡的危险。
可不取走，陆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再保守治疗了。
“老爷子的脑血管都受压迫，他不能清醒过来，做手术就算是失败也能让他清醒一段时间再走，若是不手术，只保守治疗，老爷子恐怕坚持不了三个月，而且清醒的机会几乎为零，我们建议还是手术，拼两成的希望。”
三个月。
施念和陆致深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若是不动手术，陆老爷子坚持三个月不到就会在昏迷中去世，若是动手术，可能立刻就给陆老爷子送上了鬼门关。
怎么选择？
两人对视了片刻，陆致深紧紧的攥住了手。
“动手术吧，越快越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像是许久没有经过润滑的磨轮摩擦般发出刺耳的声音，施念担心的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
“下定了决心了么？”
“嗯。”
他看了眼施念，低声说道：“与其让爷爷这样坚持着，没有任何希望的去了，还不如跟他拼一把，就算手术不成功，也能让他清醒过来，自己决定自己的去向。”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轻轻闭上眼睛。
“那是爷爷的骄傲。”
他的脸庞满是冰凉凄冷，仿佛是落入人间无可奈何的绝望天使，施念忍不住从背后将他抱住了，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的身体。
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是他身边的人。
有她陪着他。
“念念，谢谢你。”
陆致深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感受着她的温度，嘴角忍不住轻轻上翘。
有她在，他不怕了。
“哥，嫂子，动手术吧。”
陆馨然的声音传来，她静静的看着两人，轻声说道：“如果爷爷醒着也肯定支持你们的决定，放心吧。”
他们都是跟着陆老爷子长大的，父亲的印象反而不怎么深刻，孙咏梅平日里小家子气，根本不能对他们教导什么，反而拖他们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