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借钱？
施念疑惑的看了眼陆致深，夫妻两人这么长时间早已心意相通，知道张妈现在的情况，若是人越多，张妈反而越难为情，干脆对陆馨然挥挥手。
陆馨然懂了，识趣的带着两小只和孙咏梅上楼。
陆家大宅中没有其他多余的仆人，能进客厅伺候的只有张妈和窦志，管家三人，见陆馨然和孙咏梅都回避了，窦志立刻带着管家离开。
施念这才看向张妈。
“张妈，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可以说了吧。”
“是，夫人。”
张妈知道现在不好再跪着了，再跪着就是折了施念的福，将眼泪抹干后，苦涩的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夫人，总裁，我知道一个仆人是没有资格跟你们借钱的，但我没办法，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刚说了一句，张妈又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
施念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又哭了。
没办法，她只能让陆致深也走，陆致深干脆去书房中工作，施念独自留在张妈身边，将纸巾递给她。
足足几分钟的功夫，张妈才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完毕，摸了摸眼睛，都肿起来了，她看向施念，还在不停的抽泣着。
“张妈，说吧。”
施念淡淡的说了个四个字。
四个简单的字，带着不能反抗的威严和严肃，张妈的心神莫名跟着镇定下来，将之前自己哭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她是为了她的儿子。
张妈是个苦命人，只有一个儿子，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儿子拉扯成人，她自己在陆家大宅做老妈子，挣钱供养儿子读书结婚。
但让她难过的是，儿子被诊断出了尿毒症。
要彻底治疗，只有给儿子换肾脏，张妈之前给儿子治疗已经花光了她的存款，现在需要足足五十万，她哪儿还有钱。
无奈之下，她只得过来找施念和陆致深。
“总裁，夫人，我知道这五十万对你们来说不多，但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一笔巨款，我可能做到死都不能偿还这笔钱，我只能跟夫人说，我愿意从借到这笔钱开始，永久免费无偿给夫人和总裁做事，做到死。”
张妈的声音凄惨，施念的眼眶则湿润了。
母亲都是最伟大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年也面临过这样的绝望，在被楚韵月的人推下海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哀求过那个司机给自己一条活路。
但司机没理会她。
没人拯救她，没人在乎她，她的生命是如此渺小。
而现在，张妈的儿子也是同样的渺小。
五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个包包的钱，却需要张妈一辈子来还清。
人世间本来众多疾苦，她看到的只是沧海一粟。
罢了。
施念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张妈说道：“张妈，不必你做到死，这笔钱我给你，五十万应该不够后续回复治疗的，你只管给他治病，不管多少钱，都找我来要。”
说完施念拿了张支票出来。
她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随后签名递给张妈，张妈的手颤抖着接过来，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整个人都愣住。
一百万。
而且是随时提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