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和护士们将陆馨然安置好,陆致深和格尼都松了口气,施念更是忙前忙后的安排病房,照顾陆馨然。
“将空调温度调高点。”
施念吩咐过来照顾陆馨然的两个护工道:“馨然这次失血过多,别让她冷着,你们要监督她多喝水,给她多吃点补血的食品。”
“是,夫人放心。”
两人低头答应下来,施念又指挥着她们给陆馨然换厚一点的蚕丝被,这才转头看向格尼。
“给馨然买点椰子吧。”
“椰子?不该是红枣吗?”
格尼满头雾水的看着她,她哭笑不得,无奈解释道:“馨然怀孕将近三个月了,也该有点羊水什么的,喝椰子对这个好,再说平常吃的够补血了,孕妇的营养要全面。”
“好,我这就去。”
格尼了然,看了眼躺在那里的陆馨然,匆匆出门准备。
施念又让两个护工出去给陆馨然准备更加松软的枕头和靠枕,好让陆馨然醒来后能靠着床坐着舒服点。
两个护工立刻领命出去。
转眼之间,病房中只剩下施念和陆致深两人守着陆馨然,陆致深看着施念坐在病床边,干脆在她的身边坐下。
他的手也顺势拉住了她的手。
“念念,说吧。”
陆致深的眼神深邃,像是两汪看不到底的幽深潭水,不过对视片刻,就连人的灵魂都能跟着吸进去。
施念一阵恍惚。
“怎么?”
“你让格尼和护工们都走,不就是有话和我说么。”
他刮了刮施念的鼻子,看了眼还躺着的陆馨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跟着沉重下来。
“念念,你说,我受的住。”
两人一起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他的心态有多稳定,她该知道的。
施念叹了口气。
就知道瞒不住他。
“是……孙咏梅。”
施念迟疑了下,抬头看向陆致深,轻声接着说道:“我刚才在大宅里问朗科,朗科亲口说是将他关在阁楼的老女人推馨然下楼的,馨然才会出事,我也问了其他人,张妈说孙咏梅确实回来了一趟。”
但是在陆馨然出事后,孙咏梅就走了,当时陆家大宅里面一片混乱,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陆馨然身上,没人注意她。
就连张妈也没防备着她。
她是陆馨然的亲妈啊,哪儿有母亲亲手害自己的女儿的?
陆致深的眉头死死皱着,深吸口气。
“念念,别说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施念心疼的看了眼他,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固执的将头抵着他的胳膊,抱住了他。
“致深。”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清晰响起:“你知道的,我不会撒谎,朗科和张妈也不会。”
他们不会骗他。
一个个有分量的人压上去,陆致深的呼吸更加粗重,他的眉头死死的拧成了一个川字,连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怎么会是孙咏梅呢?
她是他们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日子里,她和陆老爷子一起守住了陆家,他们和她相依为命。
陆致深宁可相信是和陆家有仇的人来做的。
他的呼吸太过剧烈粗重,胸膛都跟着上下不停起伏,施念知道他心里难过,将他抱得更紧了点。
“我不想信。”
陆致深的嘶哑声音响起。
“那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