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1 / 2)

若兮入了门来,挥退了兰因和絮果二人,掀起帐子,立在榻边,静静看着榻上沉睡的人。

那人青丝泼墨般披散,挺直的鼻梁下,淡樱色的薄唇微张,可能是因为做了噩梦,长睫正如蝶翅般不住颤动。他双腕被拘在床侧,白皙修长的双手松松放在两边,不再握着那悍恶的流星,看着如此乖顺可人。

五十年不见,他依旧风华绝代,甚至山间一见,气度风流,更胜从前。

五十年前,她自战场上初次见他英姿飒爽的模样,她座下鬼将,无人是他对手,唯有自己出马,方能败他,她还记得他被自己打落马下,唇间溢血,眉宇微皱,却咬着唇不出一声,那隐忍的模样让她心中微颤,从那时起,她便想要他。

他一介武将的命运,浮沉于二界君主的决议之间,他虽然暗算她,她却并不如何恨他,但是这次重新得了他,可要好好磨一磨他清傲的性子,让他懂得乖乖的臣服自己,做自己的裙下之臣。

叶梦渊在做梦。

狱中冰冷,鬼气森森,自他被若兮带回来,丢在此处已经一个昼夜了。

他双肩酸痛的厉害,手腕早就被绳索磨得道道血痕,加上鬼气对仙君不利,他根本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朦胧中有人在拉扯他长发,他睁开眼来,见若兮正蹲在他面前,拿着他一缕头发,放在鼻端轻轻嗅着。

“叶将军,你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时,可有想到你舍命守护的帝君和百姓,却将你送了给本座?”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边,“是我无能,为我百姓散了最后一丝光热,也值得。”

“好个值得。”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若兮捏住了他手腕,一只鬼爪入了他衣襟,在他心口处轻轻按着。

“如果本座掏了你的心出来,再食了你的魂魄,可还觉的值得?”

牢中本就冷,若兮毫无温度的指尖像冰锥一样刺入了他胸前的肌肤。

他咬住了唇,忍着胸前痛楚,默不作声。

若兮收回手来,却捏住了他的唇,将柔软的唇瓣从贝齿中拽了出来,五指慢慢的揉捏着,直到血丝慢慢自他唇角流了下来。

他微微闭了双眼,默默忍着。

“衡儿,你知不知道,本座最喜欢你这默默隐忍的样子。”

“陛下叫我什么?”他不禁向后躲了躲,却无法挣脱若兮的手。

“衡儿,你等着本座的旨意就是。”

若兮松手站起身来,将手指放在鼻间嗅了嗅,飘然离去。

恍惚间是拉长的尖细声音,“仙界贡品叶梦渊,姿容秀美,册为鬼王一品贵君。”

他本以为若兮要传的是赐死他的旨意,没想到等到的是一纸贵君的册封旨,当兰因和絮果将他从大牢中拖了出来,出了鬼门,走向专门为他修建的行宫时,他还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与荒谬。

以及深深的耻辱。

他被剥掉了脏污的白衣,按在躺椅上,兰因和絮果用锉刀细细打磨了他的指甲,用长长的细线绞掉了他身上的细毛,又用厚厚的香脂涂了他满身。

兰因端来的衣衫只是一袭薄透的轻纱,披在身上如云霞一般,唯有腰带是紧紧束了,勒得他喘不上气来,絮果更将一本厚厚的宫规放在他面前,让他逐字抄录。

“公子手上,不知诛灭了多少我鬼族英豪,公子可知陛下为了留你一命,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既然公子有这个福分入宫侍候陛下,便得先依着宫规,好好收敛收敛性子。”

鬼族不喜阳光,鬼宫亦幽暗,待他终于抄完了那本宫规,已不知今夕何夕,他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向窗口,想看看天色,兰因的戒尺已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他肩上。

“公子注意仪态。老身还未允你起身。”

他再难忍受,手中火焰不由自主腾了起来,兰因慌忙躲开,恼羞成怒,“看来公子已不记得自己贡品的身份了!”

他只得收了火焰,被两鬼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膝下铺满了尖锐的石子。

过了不知多久,膝下的鲜血慢慢染红了地面,视野里却有华丽的衣裙曳地而来。

柔荑托起他下颌,“衡儿,你是怎的不乖了,要被如此责罚?”

“陛下为何不杀了我?”

“杀了你?本座要你来,从来都不是为了杀你。”

若兮带起他身子,“几日后洞房花烛,衡贵君可要好好侍候本座才行。”

腹中翻腾的恶心令他转过头去,一把推开了若兮的鬼爪,兰因和絮果已紧紧擒住了他双臂,将他按跪在地。

“看来公子抄的宫规都是白费功夫。”兰因怒道。

“陛下放心,我等定会严加管教公子。”絮果急忙解释道。

若兮飘然而去,只留下一路淡淡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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