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打完电话不到半小时，程盛泽便敲开了房门，进来时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可眼底的喜悦还是透出来不少，他径直走到沙发左侧坐下，茶几上是早就摆放好的合同跟笔。
“陆总。”程盛泽率先打着招呼。
陆靳行看了眼许凡。
“程总，您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许凡道。
“陆总亲自拟定的合同，自然是没问题。”程盛泽嘴上说着好话，手还是老老实实拿过合同一页页翻到了末尾，毕竟这可不是一单小合同，涉及金额上亿，还是亲自确定的好。
等他看完合同，落笔签字敲定，顿时颜笑眉开，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打趣起来：“不愧是陆总，三个点让的就是痛快，看来余笙不仅是翻译是水平好，经商谈判也很专业，我应该好好考虑下是否给她调到业务部，这么好的人才一直呆在翻译部，屈才了。”
屈才？
陆靳行挑眉，想起这小女人从昨日到今天所谓的‘谈判’，不由冷笑：“她不适合业务部。”
“是吗？”程盛泽反问着把合同递给身后的林墨：“但我觉得连陆总都能谈下的人，应该不差，陆总，你觉得呢？”
“程总若是觉得程氏这两年发展太好，就尽管把她调过去吧。”陆靳行语气淡漠，可这话里的分量却不小，虽然以往两家就不合，可要说这威胁的话，还是第一次。
程盛泽丝毫不慌，笑意反倒更深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袖扣：“既然陆总觉得她不行，那就不调岗了，至于这合同的奖励，就出国留学交换生的名额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
独留下神色不悦的陆靳行。
“陆总，需要我去拦吗？”许凡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
余笙是被口渴醒的，她感觉自己睡一觉像是去了趟沙漠，嗓子里干得冒烟，眼皮更是沉得抬不起来，好不容易睁开眼又被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刺得闭了回去，条件反射的想抬手挡，却被人止住。
“别动。”陆靳行正帮她摁着手背上的医药贴止血。
“渴。”余笙动了动唇，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无须陆靳行吩咐，许凡便倒了温水过来，陆靳行接过，把人给扶起来，余笙枕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人也跟着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是她错觉吗，怎么感觉面前的男人心情十分不悦？
“太太因为淋雨所有有些感冒和发烧，刚打完点滴。”许凡道。
“这样啊……”余笙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最近是愈发的娇柔了，淋个雨都能发烧，不过：“那个，合同你看了吗？要不要我现在跟你讲解一下？”
余笙还惦记着合同的事。
本就因为程盛泽那番出国留学的话而深感不悦的陆靳行，见她听完许凡的话，不是问自己身体状况，反倒是把合同记的一清二楚，脸色蓦的沉了下来，讥讽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工作如此尽心尽责？”
“啊？有，有什么问题吗？”余笙楞，她对工作意向都很尽心尽责啊。
陆靳行见她这幅懵懵的反应，心底烦躁更甚，直接起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