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道:“燕将军,你生辰,你的儿子女儿不来给你祝寿吗?”
她倒很好奇燕凝潮敢不敢把儿子闺女叫来欣赏一下他的生辰宴会。
“你若是想见他们,我派人去传他们来就是了。”燕凝潮说着命人去传小公子他们过来。
曲长靖制止下人,还是不要让孩子欣赏这个场景了。
“你是真的不避讳啊。”孟鸢清感慨道。
“有什么好避讳的。”燕凝潮一笑,“他们都大了,也该知道人事了。”
燕凝潮的孩子跟沈轻风的孩子差不多大。
当然这跟燕凝潮成婚比较早,沈轻风成婚晚生育得晚有一定联系。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燕凝潮是真的不避讳。
他们面前的这堆舞女,各个打扮得,咳咳,衣不蔽体的样子。
孟鸢清要是个男人,也很难把持得住了。
她尽量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曲长靖,看看他什么表情和反应。
而曲长靖打这群舞女刚上来的时候,下意识避讳了一下目光,然后开始光明正大地看。
孟鸢清把酒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地“嘟”的一声,她瞪着眼睛看着曲长靖问他要说法。
燕凝潮不怀好意地镇定自若地隔岸观火。
虽然他这个岸在火中间。
曲长靖诚恳地看着孟鸢清,用眼神跟她解释:我内心坦荡,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好吧。
孟鸢清接受了曲长靖的解释,曲长靖转头对燕凝潮微笑道:“你的宴会也不过如此。”
“美酒、佳肴、丝竹、舞蹈,左不过都是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曲长靖道,“所谓不同的杯子装不同的酒,不同的酒配不同的菜,也不过是为了所谓的排场故弄玄虚罢了。好酒永远不会因为你用什么杯子而变得更好或者更坏,佳肴不会因为有没有酒而有什么不一样。所谓饭菜,本质上不过是是果腹。有些所谓的山珍海味,不过是为了一个奇字,一个珍字上,论味道,它们甚至可能比不过寻常腊肉。”
曲长靖看着眼前花团锦簇的舞女:“真正的舞蹈,哪怕没有音乐,没有华服,只是破衫烂袄孤零零一个人跳,也会动人心魄。”
“你精心举办的生辰宴会,不为庆祝生辰,也不在于与好友把酒言欢,只是为了向他人展示你的奢靡。所以,在我眼里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曲长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师兄说得好!”孟鸢清鼓掌道。
为曲长靖的豁达清醒和智慧而由衷感到自豪。
燕凝潮举着杯子听完曲长靖的话。越听越忍不住自嘲的苦笑。
“算你说得有理,敬你一杯。”燕凝潮与曲长靖隔空碰杯道。
他将酒一饮而尽,挥手示意乐师舞女停下来,扬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燕凝潮又让人把三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三个人围坐一桌继续把酒言欢。
这回是真的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