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听着纪渊的话,张望着四周环境,见仍然无人,她才止不住泪,她不明白自己在伤心或是害怕什么,总是人事算变了。
“皇宫戒备森严,我们逃出去的,我也不想与你逃。”
她送怀中抽出块帕子,纪渊接过后用力地将手上的血迹涂抹干净,又将血色帕子归还给她。
虽说一别就是数不清的日子,但记忆还是在的,尤其幼时点滴。
纪渊还是闷着脸色,紧盯着秦观月的泪目,“为什么,因为静王给了你好处,你已随遇而安?”
她使劲眨几下眼,试图让泪水倒流,又轻抚着自己微微发热的小腹,“我可能怀孕了。”
纪渊听后心头一急,立马扶她站起来,但转眼听到杯盏掉落声,他迅速回头,发现是一个送茶的婢女。
这婢女见了纪渊的模样,惊得扭头就跑,但不出三步便被随后赶上的纪渊拧断了脖子,面目狰狞地倒在地上,没了气。
而纪渊将她踢到一边,便走回到秦观月身旁又绷起脸来,他始终不爱笑。
“静王不是个好归所,你会后悔的。”
秦观月并不知自己方才看到或是听到什么,只觉得无数罪孽又在悄悄蔓延心扉。
她避开院子朝另一个方向缓缓有些,沿途一直在观察是否有人,“你一直不得明懿长公主待见,如今你也是毫不思索抛弃她,我如何放心跟你走,你自己走吧。”
纪渊跟着缓缓地走,听着秦观月这一字一句地分析,她如此周旋,如此推脱,他越发坚信她的心已不似从前。
与其说她不愿意亲近别人,倒不如说她还未等到愿意亲近的人。
纪渊突然咧了咧嘴,还是未笑,“你知我不会强求你,更不会杀你,但事已至此,你必须随我走,这是最后的时机。”
秦观月同样不假思索,“不。”
“静王斗不过太子的,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
她依然坚定不移,“不。”
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回到大殿,纪渊的手不觉地紧了紧,他已接近极端,悄悄伸手想击昏秦观月。
“咚——咚——咚——”
他一听钟鸣声,立马收了手,准是肃王的尸体已被发现,而且如今若是被发现,自己身着夜行衣不好解释。
纪渊不假思索地翻身出了廊子,留秦观月一人。
她知道纪渊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明哲保身,因此她并没有叫住他,由他去。
她一步一步行着,只是腿越发得沉,身子越发得沉,勉强看得清眼前的路,却总感觉软弱无。
面对黑幕中逐渐逼近的火点,她心底的恐惧已无法掩饰,刚想放声呼救,眼前终于全黑,她倒在了火光中。
拿着手握火把的羽林卫见状寻过来,仔细查看她的模样,确认之后这才去寻人救她。
“快来人,这儿有人昏倒了!”
宴席将散的大殿内,所有人得知肃王被杀的消息后乱作一团,返回到大殿的江誉歧寻不到秦观月更是发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