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先下了马车,等着江誉歧和秦观月都下来之后,才肯放开缰绳,上了台阶,寻到门外的小厮面前,将怀中掏出的令牌递给面前的小厮,“太子殿下求见明懿公主,劳请通传。”
江誉歧牵着秦观月缓缓上了台阶,虽身着不符合身份的衣物,但仍阻止不了来势汹汹的气势,豪气逼人。
那个小厮仔细查看了令牌,连忙跪地行礼,“拜见殿下,请殿下稍等片刻!”
秦观月见那个小厮说完便转身跑进了府门,扭头却看到江誉歧紧绷着红了一道的脸,实在难忍笑意,“东宫内便罢了,为何连宫外素未谋面之人都那样惧你?”
“不是答应我不会胡乱言语吗?”江誉歧一本正经地捏了捏秦观月的胳膊,“他们觉得我好欺侮,那我便让他们惧怕我、臣服我,事事央求我。”
秦观月来不及躲闪,只能强忍着刺骨般的疼痛,她刚要怒吼,余光内那个小厮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她才立即熄了自己的火,再次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小厮满带笑容,微微鞠躬,伸手欢迎,“殿下,公主有请。”
这小厮只请了殿下,没有请她这个良娣,秦观月顿时心生不爽,掠过小厮面前时,她还朝他使了个眼色。
明懿独自一人坐在殿中,眼望着江誉歧和秦观月缓缓逼近,她便缓缓起身,待人走到面前时,发现了江誉歧和秦观月脸上不同的伤,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笑脸相迎,“歧弟,怎么不提前告知?府上毫无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秦观月一见明懿,便立即退了半步,俯身行礼,许灼也跟着行礼,但他更多地注意到了明懿憔悴的面容。
江誉歧没有先答明懿的话,而是环顾殿内,迟迟不见纪渊的身影,他才答道,“事务繁忙,难得偷闲出宫,长姐莫究叨扰之罪,便是万幸了。”
见江誉歧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懿便知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她依旧笑意满满地问,“是来寻驸马的吧?”
“瞧长姐说的。”江誉歧擅自寻个了位子坐下,刻意地说,“有长姐在,何故看望他一外人?”
婢子入殿奉茶,见她未给站着的秦观月沏上一杯,江誉歧故作镇定地小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便将杯子交给秦观月,秦观月见状,恭敬地伸手接过茶杯,深吸一口气,余香袅袅,令她沉醉。
明懿听了江誉歧的话,久久不知如何作答,最终却笑出了声,“歧弟,这话便错了,他岂是外人?”
江誉歧瞥头用眼神示意秦观月坐下休息,才扭头望向明懿,“居心叵测之人,怎与我们同心?又怎能言论是自家人?”
“嗨呀,说这些做什么,难得歧弟能来府上一趟。”明懿受不住这些话,试图转移关注点,“来人,备酒菜。”
门外的婢子听到明懿发话,便端来膳食,小心谨慎地摆放到桌上。
秦观月望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食,刚想挪凳落座,却猛然想起江誉歧的话,这才不甘心地又站到了一旁。
江誉歧自然知道秦观月的小心思,稍稍扭头便能看到她巴望着的表情,表面上沉着冷静,或许心里头已经骂了他二十遍。
碗筷都已摆放整齐,明懿见秦观月迟迟不肯坐下,才挥了挥手引起她和许灼的注意,又示意她和许灼坐下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