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团今天换了件嫩黄的小裙子,看起来格外的活泼,两只小爪爪端端正正地捧着镜子,还从镜子里对着他做鬼脸:
“金灿灿的人,你醒了哇,太阳晒屁屁啦。”
苏轻云躺在椅子里哼了一声:“黄澄澄的小野猴儿。”
小团子不甘示弱,小嘴巴一嘟嘟:“金灿灿的坏蛋。”
“黄澄澄的小王八蛋。”
给小团子梳毛毛的玄墨:“……”
苏轻云终于找到了报复小野猴儿的机会,躺在椅子里叭叭叭一顿喊。
按照他对家里那个小蠢驴侄子的了解,说不过就撒泼打滚,哭鼻子了,估计着小野猴儿一会也得哭起来。
但是他失望了。
要不是小野猴儿的头发不小心被玄墨扯到,他们的战争还要持续:
“……金灿灿的坏蛋……哎呀,将军爹爹,糖糖的头发被你拽掉了一根。”
玄墨紧张地扔了梳子,赶紧捧住她的小脑袋:“疼不疼,爹爹看看,红了没有,给糖糖呼呼。”
苏轻云翻了个白眼:“玄将军,拔断一根头发,又不是砍了一刀,你至于吗?”
昨天他的脚崴了,头上鼓了个大包,有人问他一句吗?
有吗?
手忙脚乱的玄墨哪还顾得上他,折腾了大半天,才给小团子梳好一个揪揪。
小团团第一次被将军爹爹打扮,相当兴奋,抱着小铜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咦,糖糖的揪揪怎么和平时的不一样哇?”
玄墨很严肃地摸了摸揪揪:“不,不一样吗?”
围观半天的苏轻云:“打扰一下二位啊,这不叫不一样,叫完全不一样。平时小野猴儿的两个揪是圆球,玄将军今天梳的,叫笤帚。”
糖糖:“……”
玄墨:“……”
苏轻云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他手里的梳子:“简直笨死了,一边去,看师哥给你露一手。”
一刻钟后,小团子的小脑袋上,在笤帚的对面,又梳好了一个扇面。
玄墨:“……”
这就是你说的露一手?
苏轻云:“……”
我的手它不听我的。
怀疑团生的糖糖,紧紧地抱住小铜镜,委屈地把小脸蛋儿整个埋了进去。
糖糖都丑成了这个样子,该怎么出去见祖父祖母姑姑,还有家丁哥哥丫鬟姐姐,以及园子里的花鸟鱼虫。
大家会笑话糖糖的,呜。
玄墨狠狠地踹了一脚苏轻云,赶紧把笤帚和扇面拆掉,搂过小团子哄:“糖糖不难过了,乖啊。”
圆滚滚的小身体都扭变形了,小团子委屈巴巴地说:“糖糖变丑了,将军爹爹不要看丑丑的糖糖。”
“糖糖是最漂亮的小姑娘,爹爹已经把头发拆掉了,重新让人来梳好不好,爹爹看看。”
别别扭扭的小团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小镜子,然后看看那两个怪怪的东西确实不在头上了,这才嘟嘟着小嘴巴,呼出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是耷拉着小脑袋,努力地抓抓鸟窝一样的头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