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苏长安:“嘤嘤嘤……”
清霜姐姐可真好。
郑夫子却看了她一眼:“清霜啊,你是我们稚学最优秀的书生,但是今日你却叫夫子特别失望,可知你有三错?”
程清霜的笑僵住了。
郑夫子说:“其一,这里是崇文馆,不是镇西将军府,你与小师叔姐妹情深,但在这里也得称呼一声小师尊。”
“其二,小师尊吩咐下来的事,怎能让你胡乱更改?”
“其三,小师尊面前,你却越俎代庖,替小师尊做主,这是徒孙该做的事吗?”
程清霜的脸煞白,嗫嚅着:“我,清霜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跪下!”郑夫子也有点生气了,神情相当严肃。
程清霜无助地看着周围的同窗,还有夫子。
她怎么可以给糖糖下跪?
她是最骄傲的国公嫡女,母亲是皇帝堂妹永安郡主,而糖糖只是表舅从乡野间捡回来的孩子,身份低微。
她和糖糖天壤之别,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下,她以后在京城里还怎么见人?
不能跪下,不能。
程清霜好希望现在能有个人来帮助她。
娘亲,娘亲为什么还不来接她回家,只要娘亲来,就没有人可以这样羞辱她了。
她倔强地站着,不肯屈服。
没想到郑夫子一下子变了脸色,大步流星朝她的身后跑过去:“小师叔——”
在她身后,捏着小拳头的糖糖,咧开嘴巴想说什么,却是一嘴的鲜血。
燕归也吓坏了,伸着小手去抹:“糖糖,你怎么了?”
崇文馆门前瞬间乱成一团。
刚刚奔驰过来的疾风冲开所有人,一下子停到了茫然的小团团面前。
玄墨是直接从马上飞下来的,一把抱过糖糖:“怎么了,爹爹来了。”
他身上瞬间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要把所有人掀翻。
“我的乖宝儿,出什么事了?”
玄老夫人也从马车里出来,被玄宁搀扶着,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一看着糖糖小嘴巴上的血,老夫人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不停地抚摸着糖糖的小脑袋,小脸蛋儿:
“这是怎么了,乖宝儿啊,你是要疼死祖母吗?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玄宁眼睛都红了,命令随行的卫兵:“把崇文馆给我围起来,敢跑的就地打死。”
傻乎乎的小团团,举着胖乎乎的小爪爪,抹了一把血,又抹了一把,晃晃小脑袋:
“糖糖不知道哇,嘴巴痛。”
“好好的,怎么嘴疼呢,来,张嘴让祖母看看,啊?”
玄老夫人捏着她圆润的小下巴,看了又看,小舌头都让血糊住了,看得心疼死了。
玄墨起身,冷眼横扫全场:“说,怎么回事?”
郑夫子吓得差点摔倒,就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玄墨冷笑一声,几步过去,拎起瑟瑟发抖的苏长安扔给随行的江凯:
“给我捆了,吊在将军府门口,苏轻云敢来要人,连他一块给我绑上。”
玄老夫人又气又急:“你捆个小王八犊子有什么用,我乖宝儿有个三长两短,我,……”
玄宁忙劝:“娘,叫郎中了,您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