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凤寒初的话,凤非然就很不安。
大梁也不是没有女人当过国主,不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梁国的女帝是帝尊的帝后,所以没人敢小瞧她。
但是那个来路不明的七妹妹呢?
一会叫镇西将军爹,一会又叫公子云和步神医爹,一看血统就不纯正,怎么能继承梁国的皇位?
当初凤宸月刚进宫的时候,谁也不在意,直到她的封号和名字昭告天下。
从那一刻起,整个皇宫无人再敢轻视她。
母后曾经有一次喝醉了,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你父皇恐怕是要立凤宸月为皇太女了。
凤非然当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今天凤寒初话一出口,他就不寒而栗。
难道自己的太子之位真的要被凤宸月抢走了?
那他怎么办?
母后怎么办?
国丈国舅,还有母后的家族怎么办?
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要是当不成太子,母后和外公一家全部的荣耀都没有了。
凤非然害怕极了,但是又不敢去问凤寒初,就在王宫外不停地踱步。
吱扭吱扭的轮椅声,从身后传过来。
凤非然不耐烦地转过头,这不是凤宸月的那个书童吗?
贵为太子,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呆在同一个地方,他转身就要走——
“太子殿下,燕归刚从皇上身边来,皇上正和女王说到殿下,太巧了。”
凤非然突然感觉走不动了:“父皇说本宫什么了?”
燕归微笑着说:“皇上不可能让燕归知道,燕归没敢多听,就走了。”
凤非然看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走掉了。
可去的方向正好是商量事情的大殿。
燕归的唇角蓦地弯了起来,真好忽悠。
“主人——”
唐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走廊的角落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跪拜大礼。
燕归抬起手:“凤霆烈呢?”
“已经在去议事大殿的路上了。”
燕归来了兴趣:“走,看热闹去。”
唐姣不敢碰他的轮椅,只是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保护。
议事大殿离此地不远,沿着走廊走到底,拐个弯进去也就到了。
燕归停在走廊的拐弯的地方,因为前面凤非然正和凤霆烈说话:
“……父皇带你来鲛人国,是要用你当人质,换回鲛王骨,救凤宸月的命。”
凤霆烈怒气冲冲地说:“不可能。”
凤非然冷笑:“你只想着怎么让父皇在注意到你的存在,现在目的达成了,怎么不高兴呢,废物。”
凤霆烈撕心裂肺地大喊:“你骗我!”
凤非然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你等着看呗,不过劝你一句,有凤宸月在的一天,你永远只能是一颗棋子。”
凤霆烈毕竟是个孩子,猛地瘫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有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一张手帕,他猛地打掉:“滚……小残废?”
看到他就想起那个野孩子,凤霆烈气得跳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打他。
燕归反而笑着说:“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皇上手里的棋子,是不是,四殿下?”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