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谁?”鹅的叫声惊动了禅房里的师徒。
他们很快走了出来,打开了小院的篱笆门,看到了人这才行礼:
“原来是二位唐施主,请问有何贵干?”
团子看着从天而降的唐必,拉着自己的爪爪,还红着耳朵一本正经地说话:
“唐必蒙皇上垂青,忝居春闱榜首,今天特地来感谢大师指点。”
了悟和颜悦色地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唐施主过谦了。”
“您才学绝伦,当的状元二字,加上佛祖庇佑,着实和贫僧无关。”
然后他又看看团子,又是一笑:“贵府的小姐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最近有血光之灾,烦请小心了。”
“血光之灾?”
团子眨巴眨巴大眼睛:“是我砍别人,还是别人砍我?”
“……”
全场寂静。
除了两个正在一左一右挥动扫帚的小沙弥,走动时的沙沙声。
了悟和唐必的表情,颇有一种相顾无言,怀疑人生的复杂感。
最后还是唐必一把抱起团子,把她的小脑袋摁在自己肩头,不许她再说一个字:
“叨扰大师了,告辞。”
了悟突然了悟了:“……啊,唐施主慢走。”
等到离开竹林,团子看看左右无人,张牙舞爪地挣扎着要下来:
“唐必师兄你干嘛扛走糖糖,糖糖还没有问完嘛,那个问题很重要哦。”
唐必一听,脸更红了,轻拿轻放,把团子摆在地上:
“你都被行刺了,血光之灾当然说的是你,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了,你跟我们国公府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
团子咧开小嘴巴,小爪爪抱成一个小拳头:“谢谢唐必师兄关心糖糖,糖糖很开心呐。”
唐必的目光发虚:“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为了唐国公府的安危,你是公主,不能有危险,对,就是这样!”
他还坚定地握了一下拳头,踉跄了一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咧着嘴巴的团子转过小脑袋,对着身后的小竹林挥挥爪,指指最深处的溪流,这才跟上唐必的脚步:
“唐必哥哥,等等唐小糖呀——”
坐在竹子上的唐姣看看鱼姬,很犹豫:“这件事要告诉萧少主吗?”
鱼姬兴奋地甩甩尾巴:“说,怎么能不说,主人有新的小哥哥了,他再也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了!”
唐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最近学到梁国人常说的一句话。”
“什么?”鱼姬美滋滋地等着听,看看能不能拿来嘲笑燕归。
唐姣从竹子上跳下去,往小溪边走:“叫作‘五十步笑百步’。”
鱼姬:“……”
以后本座要是再理你个臭鱼婆,老子跟你姓!
这边,团子跟着唐必回到了香客休息的禅房里,一进门就张开爪爪扑向两个爹:
“神仙爹爹,有钱爹爹,糖糖回来啦,去见了大白鹅,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小嘴巴像连珠炮一样地说个不停:“……小沙弥肯定有问题,所以糖糖要夜闯禅房,查探一二。”
步辰沉默片刻:“看师兄洗澡不够,还要看小和尚洗澡?”
旁边坐着的唐必像被蝎子蛰了,立马站了起来,对着三人行了一个礼,大踏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