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渊示意了一下负责春闱放榜的礼部官员。
就听那位大人温和的嗓音在御门前响起:
“今日本该放榜,但是最近有谣言重伤科举,既然诸位儒生有疑问,那就在放榜之前替诸位把疑问解决了。”
还是那个叫张元的,松开拉扯着的钱文钧和凤明修,跑到人群最前面:
“科举不公,有人替考,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要求重考。”
“对,我们要求重考,还得把这两个人面上刺字,流放边疆,还我们儒生公平。”
吵吵闹闹的人群里,被摁住的钱文钧和凤明修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身后有人说话了:
“三殿下,钱大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两位可要想清楚。”
“新政当前,太子殿下和护国公是保你们,还是江山社稷?”
快被打成猪头的两个人,委委屈屈地把头低了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说她说得有道理,就算没道理,也不是巾帼影卫头领的对手。
宝座里的凤明渊和糖糖一直关注着人群,看两个人都打算认罪,这才示意官员继续。
一群儒生推搡着钱文钧和凤明修到了人前,其中一个高瘦的儒生指着凤明修说:
“我认识他,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号舍,晚上休息的时候就在旁边屋,我作证,他就是替考的庄生。”
还有五六个儒生都是见过凤明修的,纷纷站了出来。
有的说出恭的时候看见他,有的说吃饭的时候,他的食物是最丰盛的,有的还说晚上休息听见他骂骂咧咧说床板硬。
人证有了,物证就是考官们手里的原先考生画像,还有真正庄生的户籍文书。
户籍文书和画像上的人,根本就是原先的胖庄生,和凤明修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张元骂骂咧咧地推了一下凤明修:“你凭什么顶着人家庄生的名字来春闱?”
“我们儒生考功名多么不容易,你让人家寒窗苦读十年的庄生怎么办?”
“就是,今天是庄生被一个男宠代替了,明天是不是就轮到我们的名额被代替了,不公平。”
“对,我们要一个公道。”
看着凤明修一脸“让我死”的表情,糖糖咬住嘴唇憋笑,凤明渊一脸生无可恋,把人证和物证都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就得听钱文钧和凤明修的口供了。
儒生们认为凤明修是钱文钧的男宠,可钱文钧是见过凤明修的。
本来这件事进行的很秘密,就算出了事,还有三皇子顶着,火烧不到他身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儒生们会在他家把三皇子给抓了,现在好了,阴谋直接被捅到太子殿下和皇太女面前了。
他承认了,就是破坏科举和新政,杀头的罪名;不承认,败坏皇子的名声,陷害皇子,还是要死。
不开口也不行,人是从他家里找到的,怎么也洗不清了。
钱文钧慌了。
这个时候,皇太女殿下还和颜悦色地问:“钱打人,这位替考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钱文钧:“……”
你哥能和我什么关系?
他看着小姑娘一脸坏笑,就知道今天要完。
看他不说话,张元又急了:“钱大人利用考官的身份,让一个小白脸顶替别人进考场,还能是什么关系?”
钱文钧的汗都下来了:“微臣不是,微臣没有,殿下明鉴。”
糖糖继续问:“那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