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走了。
“嘭——”
身后,已近疯癫的萧斩夜在刚才燕归所站的地方自爆了,看样子是打算拉着燕归同归于尽来着。
糖糖和燕归在星河里穿梭,勉强踩立在一颗星辰上,两个人不约而同抬起袖子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哥哥别怕,糖糖保护你。”糖糖踮着脚,蹦着往上够了够,老气横秋地摸摸燕归的头。
燕归一笑,身子有些打颤:“好,哥哥不怕。”
糖糖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对面的雪海容喊他们:“哎,对面那俩小东西,过来吧,没事了。”
她就是不放下手,扯着嗓子喊回去:“真的打扫干净了嘛,师伯,好恶心的?”
“干干净净,连点渣都没剩下!”
雪海容叉着腰,拍拍手,很是遗憾地说:
“哎呀,萧斩夜这老小子也算是一代枭雄,结果最后把自己气死了,啧啧!”
糖糖牵着燕归蹦跶回去,气得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了:
“活该,让他坏事做绝,没有被恶煞吃了真是便宜他……哎,哥哥,你怎么了?”
她正生气,忽然觉得掌心一沉,回头一看,燕归闭着眼睛仰面摔倒了下去。
糖糖吓坏了,一把把人抱住瘫在膝盖上,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
“哥哥,你是哪里受伤了,不舒服吗?不能在这睡啊,心神散了会被幻境反噬,快醒醒。”
燕归气若游丝,只是紧紧地捏着她衣袖,声音宛如梦呓一般:“阿月,我冷,好冷……”
“冷?你冷……”
糖糖左看右看,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搓搓手捂在他脸上手上:
“这样好点了吗,你再坚持一下,糖糖带你回浮屠城,大帐里生了火,很快就不冷了。”
她一边安慰燕归,一边把他背起来准备结法阵,却被润泽挡住了。
润泽摸摸她的小脑袋:“糖糖,他现在是新任的帝尊了,要回的是帝尊宫。”
糖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彻底陷入昏迷的燕归:“哦,那就回极北陆吧。”
帝尊宫终年冰天雪地,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在子归殿里转两圈,耳朵都要冻掉了。
糖糖举着小蜡烛跟雪海容一起到处点火盆,时不时担心地看一眼内殿。
“糖娃娃,别担心,小师叔的医术你还放心不过吗?”
雪海容把自己的蜡烛也塞糖糖手里,跟在后面乱转:
“那小东西就是和煞将军和萧斩夜打了个昏天黑地,伤到了根基,死不了,就是以后得天天抱着药罐子了。”
糖糖的眼睛都耷拉下来了,小小声地问:“真的治不好吗,十年二十年也不行吗?”
雪海容叹口气:“那就得看命了,他从出生就没过过好日子,连着十几年殚精竭虑,能活着就别强求别的了。”
糖糖担心地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内室,转身问雪海容:“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雪海容叹口气:“本来只是去无底草渊打南崖师,毁图纸,谁知道他把萧斩夜也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