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视频大肆转发的同时,京州三点五环的地标性建筑璀璨soho的其中一层,有人在看着照片发呆。
“你觉得她是岑浔么?”
被评为全京州omega的梦中情A的闻韶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问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人看着桌上的照片,文件袋被拆开,里面还是曾酉所有的资料。
包括籍贯,学历,甚至三代的信息都在里面。
“长相看着很像是岑浔,但是所有的资料都确定她是曾酉,信息素也匹配不上。”
说话的女人是现在京州娱乐圈公司的top——璀璨传媒的副总。
作为一个beta,她的相貌寡淡倒是格外正常,她穿着一件很正式的西装,跟今天穿着非常宽松的闻韶什相比非常地正经,那副眼镜也是正儿八经的那种银边细长方,像是把这个人套在里面。
从她的气质和穿着来看,总觉得她更像是公职人员,不像个娱乐业公司的副总。
但是谁都知道,景岫除了天生是个beta,其他方面完全不输alpha。
她带领璀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公司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无人能及的敏锐和投资评估手段。
“确实,这个信息简直天衣无缝。”
闻韶什嗤了一声,作为一个顶级演员,她的日常显然没什么空闲的时候,只不过在碰到岑浔的消息其他总是要让位的。
“曾酉这个人出生在星云边境一个叫雨镇的地方,实际地址还是雨镇的穷乡僻壤,我派人去查过了,那个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小村庄都没几户人,而且很冷。”
“其他住户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孩子都在外地生活。”
“而这个曾酉,据说是个弱A,从小就生病,是她母亲,一个巫医一直在照顾她,大概是生了这个弱气的女孩,老太太也很痛苦,精神也很不好,村里没人见过曾酉,因为她就一年到头都在家里。”
闻韶什突然坐起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些信息素录入是在五六年前,那个村子太偏僻了,基层的普查都很难深入。”
“这个曾酉后来就到镇上打工了?”
景岫拿起资料表,上面寥寥几句,都是曾酉打零工的记录,先是做水泥工,砌水泥大概砌了半年,后来还被中间商赚了差价,还摆过摊被城管赶过,最后跑到工地搬砖,因为包吃包住。
简直惨到极致,还有一丝丝令人发笑的土味。
和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性格冷傲的岑浔压根不是一个人。
但是在看到曾酉这张酷似岑浔的带着黄色的安全帽弯着腰在工地搬砖的照片她还是很难过。
“我真的恨汪黎辰。”
她咬着嘴唇,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眼眶已经红了,每次提到岑浔,她都是这个样子。
“人家现在叫岑黎辰。”闻韶什嗤了一声,她家境不错,跟岑浔是从小的玩伴,只不过这货实在是个怪胎,总能把她甩下去一截儿,无论学什么,导致她怀恨在心,有次跟岑浔打了一架,当然不分上下,后来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她们的阶层觉得大家是野蛮人才做的事情,被父母知道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变成了她们的秘密,后来她才知道岑浔这么变态,是她妈实在太无情了,星云是个继承制度国家,岑家多少沾亲带故,所以高居一位也是理所当然。
岑浔是以继承人的标准培养的,生她的是一个被称为珍稀贵族的后代,是个温柔的男性omega,但是闻韶什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珍稀,可能是因为祖上的关系。
饶是世家的崽子也总有玩的时候,反正岑浔没有,所以后来闻韶什看她都非常可怜。
闻韶什自己是自己家族的异类,性格又乖张,但是家里也不止她一个孩子,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到现在做演员,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她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比如景岫。
但是景岫这个岑浔的小跟班,满心满眼只有岑浔,即便知道不是那种心思,但是闻韶什偶尔还是觉得那货实在太讨厌了。
本来想着等岑浔到时候有个对象结婚了,自己就能跟景岫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没想到岑浔居然还能被私生子给阴了,不仅身份被变成了死亡,连带着自己原本的东西都被抢走,她那个只认血脉的母亲当然不管这些。
当年那件事影响很广,闻韶什虽然不在风暴中心,还是觉得一切对汪黎辰来说太过顺利,像是老天都在跟岑浔作对,要收回她所有的资本似的。
包括那个一夜爆红的姬郁绘。
时隔六七年,闻韶什想起这个女人,还是觉得不耻。
以色侍人在圈里并不少见,但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而且那帮人也想没见过o似的,简直像狗闻到了屎一样疯。
最可笑的是她自己都感觉到了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还好景岫是她的镇定剂,让她没能失控。
“这个叫曾酉的,现在是演员?”
《御女漫漫》虽然出圈,但是对景岫来说她现在自己不负责电视剧市场,更多的是璀璨传媒高层的一些业务,也忙得飞起,压根没什么时间看剧。
“是吧,”闻韶什点头,但是她有点疑惑,“我在飞机上看完了这个剧,挺厉害的,各方面都比市面上的非限好,只不过超限限定了范围,受众注定不广,我本来也没会去特地看。”
“她长得跟岑浔很像,乍看我真的惊,不过……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
闻韶什拿起一边的pad,给景岫看了单人剧照,像是场景的一个截图,骑着马的女人,披着一件玄色的大氅,四周都是一片白雪,她提缰停驻,一个回望的姿势。
是早前公开的高清剧照,只不过ps有点过,反而没剧里动态看起来像了。
她点开视频给景岫,刚好是今天的花絮,景岫看了又看,她的头发到肩,非常柔顺,耳坠细长,垂在肩上,看着看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闻韶什:“……”
岑浔,我真的恨你。
没什么比自己看上的人是自己发小的无脑追随者来得闹心了。
“是她吧……不过这个样子的岑姐真的好陌生,”景岫擦了擦眼泪,“我太不是东西了,她回到京州我都没第一时间知道。”
闻韶什:“人家都改名了,证件齐全的你怎么知道,老实说要不是认识她这么多年,我寻思她现在这个痴痴呆呆的样子也不像岑浔。”
曾酉的采访她也看了,实在是过于老实,而且像话吗,一直看着隔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