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前方又杀来一队魏骑,吾命休矣!”朱损大惊,赶紧勒住马缰绳。
“我看未必!蜀国跟魏国只是暂时休战,两国仍然势同水火。”朱熊说罢,猛地一鞭抽在朱损的马屁股上,几匹战马直直地往魏骑奔去。
五百魏国骑兵主动让出一条道,几名吴将通过之后,魏国骑兵立刻合拢,各式弓弩蓄势待发。
“郭淮!本将今天不想取你性命!识相的就乖乖把人交出来!”关索勒住战马,厉声喝道。
“姓关的,你好生无理!”郭淮哈哈大笑道:“本将一直呆在巢湖,既未抓你的人,也未绑你的人!你气势汹汹找上门,二话不就嚷着要本将交人,本将如何交得出来?”
“废话少说!敢挡本将财路,叫你人头落地!”
关索说罢,抡起大刀就要往郭淮杀去,却被烧戈拦住:“关将军,咱们只有十来骑,郭淮却有一百骑,他们另有大军在巢湖屯扎,我不可鲁莽啊!”
“三舅,烧戈将军说得对!”李球也拦住关索,赶紧劝道:“三舅,我与魏国已经休战,两军皆要退离巢湖范围。眼下,魏军的步卒已经撤离舒城,大将军也下过军令,要求我军不得越过舒县,我还是尽快退回才好。”
“退回?说得轻松!”关索不悦地说道:“六万铢啊,就这么跑了?本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关将军,咽不下也得咽啊!我越过舒县已是违反军令,若与魏军发生冲突,若是破坏了两国休战的盟约,这可是大罪啊!”
“郭淮!本将再问你一句:交不交人!”
“本将并未抓你的人,如何能交?”
“甚好!本将今日把话放在这:你若不交,本将早晚会来取回!届时,休怪本将翻脸不认人!回营!”
历阳。
前日,姜维和诸葛果成功地劝降诸葛瑾之后,愉逢陆家的十几条商船路过历阳,在陆逊和诸葛瑾的帮助下,朱然、全琮、孙韶、张承、胡综、丁奉、张梁、吕岱等人纷纷表示归降。
然而,就在昨晚的宴席上,本已归降的朱异、朱熊、朱损、吕琮、吕睦和唐咨这六人,借着活动自由的便利和卫兵放松警惕的时候,抢过六匹战马迅速逃走,关索领着几骑追至巢湖附近,终被魏将郭淮接走。
关索气急败坏地回到城中,拎着酒坛来到姜维跟前:“大将军,末将自出永安以来,从未休整。今逢我大汉平定江东,陛下体恤全军将士,特令全军轮休,末将自今日起特请告假,半月即归,恳请大将军批准!”
“关将军,陛下特准的假期是每人三个月,你为何才告假半月?”姜维呵呵笑道:“要不,你妹妹和四位夫人,以及李遗、李球二将一同告假?”
“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末将正有此意,请大将军恩准!”
“关将军,我可以立刻准假。不过,你的速度已经慢了,那几人恐怕已被送往合肥。”
“大将军……你……你是故意放走那六人?”关索疑惑地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真以为历阳的守卫如此松懈?”姜维放下酒碗后说道:“我在宴上,故意下令全军退出舒县,故意透露出魏国有骑兵在巢湖,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甄别出真降者与假降者。”
“大将军,你甄别不要紧,可把末将给害苦了!六万铢啊!就这么跑掉了?你就不心疼?”
“关将军,你也该知足了!”姜维呵呵笑道:“在诸葛瑾令全军投降之前,你俘虏七万多吴兵,这就是二十多万铢,你还俘获十几个将领,这又是十几万铢,除去廖将军、罗将军、貂将军、李遗和李球该得的赏赐,你至少有十万铢入账,也够你输一阵子了。”
“大将军,你这话说得好生难听……本将已经很久没输钱了!不过,你既然料到有人会诈降,为何不在半路设下拦截?”
“关将军,这六人皆是庸才!他们投魏,若得重用,对我百利无害……”
“大将军,你说得轻巧!”关索不悦地说道:“他们对你有利无害,却害末将损失六万铢,这笔钱你赔啊?”
“关将军,这笔钱,本将没法赔给你。不过,不出三个月,巢湖的赌场就将开业,前来赌博的公子哥,皆出身于魏国的世家财阀。届时,我让夫人教你几招出千妙手,包你大杀四方。”
“大将军,诸葛夫人从不赌钱,她如何会出千?”关索不屑地说道:“我家夫人才是真正的出千高手,她一把牌就能做出十八罗汉,诸葛夫人能比?”
“若说弟妹的出千之术,乃是本将的夫人所授,你信么?”姜维说着,手上拿着两张麻将牌问道:“这两张什么牌?”
“九饼,三条。”关索说罢,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维。
姜维点点头,将两张牌扣在桌上,哈哈大笑着离去;关索狐疑地将其翻开,竟然全部变成了“九万”。
“大将军,你回来!”关索赶紧追了出去:“大将军,咱借一步说话,那六万铢,末将不要也罢,大将军,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