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蒸气大船冒着滚滚浓烟,吓退魏军后继续沿江而上,王濬倚在船头大笑不已。
“马局长,咱的蒸气大船速度真快!陛下发明的“没良心炮”火力更猛,可惜准头太差!要是每条船再加几门大炮,要是这船不用烧煤,那就好了。”
“王将军,你既想马儿快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马均呵呵笑道:“再加几门大炮很容易,但要先问问陛下,看看咱们列装的,是不是陛下所说的大炮。传令:继续上行,在江陵补充煤炭。十日内赶到永安,再上表请陛下验收。”
堂邑。
天亮之后,失了帅旗,又失了骑兵的魏兵军心大乱,虽然邓艾的撤退很有章法,汉军的反击却势如破竹。
在堂邑的东面,典满领着兵马刚刚杀到,还未开始佯攻,等候已久的柳隐就迫不及待地发起反击,两军还未接触,典满就匆忙退走。
堂邑的北面,张虎、杜预二将,本以为自己是往北迂回包围姜维,却没想到自己是为大军断后。二将得知自己的主力已经北退,担心自己被咬死,汉军的炸弹刚刚炸响,二将就领着兵马匆匆退走。
张翼、廖化二将是反击的先锋,二将似乎忘了前方有十万魏军,领着兵马疯狂地追赶,很快就追上邓艾的后队。
“张将军,依你看来,咱们这场绝地反击的大仗,会不会被史官载入史册?”廖化哈哈大笑道:“咱们追着十倍于自己魏军打,这是本将打过的所有大战中,最舒服的一仗,哈哈哈!”
“唉,恐怕难哦!咱们只是依靠装备取胜。”张翼眉飞色舞地说道:“谁叫咱们有如此多的炸弹?还是陛下那句话说得好:穷则迂回穿插,富则,给老子炸!哈哈哈!”
“若咱们是骑兵是该多好!”廖化羡慕地说道:“若咱手上有一万骑,战马的左侧挂满炸弹,右侧挂半月之粮,咱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炸,一直炸到洛阳,哈哈哈!咦,前方怎么不响了?”
“报……两位将军,我军携带的炸弹已经用完……”
“嗯?”廖化不悦地问道:“为何不多带些?”
“廖将军,咱们……出发时太急,没料到会用这么多……主攻的那个营只带了五百枚……”
“胡说!咱们一个营是两千人,为何才带五百枚?”廖化明知故问,感觉很是扫兴:“罢了,不响就不响吧!传令,大军继续追!所有的标枪、弓箭、弩箭、长枪、木盾什么的,能扔的全给魏军扔过去!扔完才能收兵!”
“呃……诺!”
传令校事离开后,廖化低头看看自己的战马,感觉它至少能挂十几枚炸弹,心头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少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看清对方的装备之后,廖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原来如此幼稚!
“廖将军……”张翼惊得张大了嘴:“咱们大汉的女子,难道全都这么彪悍?难怪大将军和关将军经常发出惨叫声!”
轰隆隆的爆炸声又起,廖和和张翼麾下的步卒,刚才还信心满满,此刻全都失去了斗志,无不睁大眼睛盯着这队女子骑兵。
“大家别看了!快追!”廖化不屑地喝道:“千足虫的腿多,它却没咱们跑得快,何况她们才四条腿!别看了,快追!”
廖化催促道,又将目光转向这队女骑兵。
这队骑兵大约五百骑,每个骑手都背着两个箭筒;在战马的两侧,各挂着一个硕大的麻袋,麻袋中装满了圆滚滚的炸弹,粗略一看,每匹战马至少带了三十枚!
在骑兵到来之前,廖化和张翼追着魏军跑,但魏军还保持着前队、中队和后队的基本阵形,虽是败逃却不散乱。
骑兵杀到之后,她们先是在后方追赶,很快又掠向魏军的两翼,往前追出十余里,随着一阵爆炸声之后,魏军的中队溃不成军,兵卒惊得四散逃窜。
就在此时,又有一千五百骑猛冲过来,延绵二十多里的魏军终于被拦腰截断:前队不顾一切地往北退去,中队和后队再也不敢继续往北,四面八方皆有败逃的魏兵,相互踩踏者多不胜数。
半个时辰后,关索和骑兵部队夜闯敌营,缴获邓艾帅旗的消息终于传来,姜维猛敲自己的脑袋:“唉!失算矣!失算矣!我还是太过保守!若是早知道邓艾帅旗被夺,怎会只用一半兵马去追!”
姜维在殿内转了一圈,咬牙令道:“蒋休、貂融,呃……杨兰,你们随我领兵三万,速速追击邓艾!来人,传令各部,不顾一切追击邓艾,直到淮水方可罢兵!”
淮北,三日前。
田豫领兵猛攻徐县,砸破西面的城墙后,成功诱来邻戴和蛾庶塞的两路骑兵,这两股骑兵欲袭田豫的营寨,却被伏在身后的郭镇、郭亮吓退。
在这之后,邻戴和蛾庶塞漫无目的地乱跑一通,然后往北而逃:昨夜,两军都在东海郡的厚丘县附近扎寨;今日晨,邻戴和蛾庶塞往西北方向退走,直往东海郡的阴平县而去。
到了傍晚,双方战马的体力急剧下降,行进速度明显减慢,谁也不敢策马狂奔,追逐的双方就像散步一般。
“兄长,咱们才三千骑,竟能追得六千蜀军狼狈逃窜,依我看来,蒋军师的虎豹骑也没有此等战绩!”郭亮欣喜地说道。
“不,蜀军非常狡猾!”郭镇不冷不热地说道:“不仅仅是这两日,这半月以来,他们始终避免与我正面决战。听闻有五千蜀军正往济北而去,而邻戴和蛾庶塞的退兵方向,应该也是济北,我得小心应对才是。”
“兄长,你多虑了!”郭亮满不在乎地说道:“蜀军断粮已有五日,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他们哪敢与我正面决战?”
郭镇没有说话,郭亮继续说道:“兄长,邻戴和蛾庶塞只有退往济北,这才是他们唯一有可能的生路。我淮北各城坚壁清野,唯有济北的卢县屯粮甚多。蜀军只有攻陷济北,获得补给之后,才敢与我正面决战。”
“绝无可能!”郭镇冷冷地说道:“骑兵既无井栏也无云梯,太傅在济北有五百精兵,城中又有一千多精壮百姓,只要紧闭城门,就算十万骑兵也无法破城。况且,去往济北的伐同和滇吾只有五千骑,他们被夏侯将军咬着不放,如何能攻城?”
“兄长,说起这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郭亮疑惑地说道:“蜀军骑兵刚刚渡过淮水之时,因为兄长和王将军被调往淮南,咱们只有一万骑,这才主动避免与蜀军交战;这几日,滇吾、伐同、邻戴、蛾庶塞这四路兵马,皆已被我诱出,俄何、烧戈、李球又在何处?他们手上还有九千骑吧,为何始终没有寻到他们的踪迹?莫非……这九千骑已经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