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长水跟他有世仇,铁柱的爷爷奶奶就是赵家给批斗死的,赵庆华恨他恨得牙根痒痒,懒得尿王长水,恨不得他马上死,心里还幸灾乐祸呢。
李寡妇语塞了半天,这才说:“这人你到底救不救?救就跟我走,不就我以后保证不求你,你看着办。”
李寡妇一甩脸子,竟然不搭理男人了。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赵庆华这人一向治病救人不计报酬,恩怨是恩怨,人命是人命,两不搀和。必须先把恩怨放在一边,先救活人再说。
于是赵庆华只好进屋子,背好了药箱子,跟着李寡妇风风火火冲出了家门。
这时候的王长水已经叫不出声了,因为嗓子已经喊哑,趴在地上就像一条狗,屁股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兽夹子。
这兽夹子赵庆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自家的东西,整个北岗村只有儿子赵铁柱会玩这个。白天他看到儿子用锉刀磨来着。
赵庆华有点想笑,知道王长水钻进了儿子的圈套里,心里就是一喜,暗骂一声:“活该,让你不安好心!!”
同时赵庆华也为儿子感到深深的骄傲,铁柱不愧是我的孩子,有仇必报,是条汉子。
那把兽夹子上面的12根齿牙都有一寸多长,锋利无比,铁柱的爷爷在的时候,曾经用它捕获过棕熊,也捕获过野狼,夹住一个人都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盘。
王长水疼的浑身大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因为失血过多,人都快不行了。
看到赵庆华,他一眼看到了希望,猛地抓住了赵庆华的手,哀求地说:“庆华大哥,救……救命啊。”
说完人就晕死了过去。
不远处的赵铁柱露出一股满足的笑容。
赵铁柱一击成功,让王长水钻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这只是游戏的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他暂时还不想要掉王长水的性命,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赵庆华小心翼翼,把兽夹子从王长水的身上扯了下来。
十多根尖利的齿牙穿透他的裤子进入肉里半寸多深,血几乎流干。王长水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不已,嘴唇都青了。
赵庆华不慌不忙,慢慢用剪刀剪开了王长水的裤子,上面就是血糊糊的一片,十多个血洞看着都慎人。
他打开医药箱,用最好的金疮药敷在了男人的身上,然后给他包扎仔细,命村里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回了家。
进门以后,他老婆红杏吓得大吃一惊,赶紧问:“当家的,你这是咋了?”
等大家七嘴八舌把王长水踩中机关的事情跟红杏说一遍,红杏立刻就明白咋回事了,她知道男人去跟李寡妇私会了。
她不但不心疼男人,反而破口大骂:“你活该!活该落这样一个下场,咱家有白面馍馍不吃,非要啃别人家的窝窝头,活该打中你屁屁。”
王长水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有哀求地看着老婆,一言不发。
赵庆华回到家以后非常的气愤,他知道王长水搞成这样是铁柱一手造成的。
赵庆华虎着脸,抽着旱烟,坐在中堂前的太师椅子上稳如泰山。他在等着铁柱回来,好好教训他一下,怎么能把人命开玩笑呢?
浓烟从他长满胡子的嘴巴里喷飞出来,屋子里烟雾缭绕。弥漫着一阵烟气。
赵铁柱回到家以后不敢跟爹照面,看到爹在北屋的中堂前坐着,他就知道爹老子不会放过他。
他蹑手蹑脚想逃回自己的屋里去,赵庆华眼尖,一下子叫住了他:“铁柱,你过来!”
父亲的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威慑与魔力,让赵铁柱无法回避,他只好低着头垂头丧气走进了北屋:“爹,你叫我?啥事?”
赵庆华一瞪眼:“你个兔崽子,干的好事,?我问你,王长水的屁屁是不是你故意弄破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铁柱继续装迷糊:“爹,你说哩是啥话?俺又没在家,王长水的屁屁跟我有啥关系?”
“那我问你,鸡窝上的兽夹子是谁支的?为啥要支兽夹子?”
“喔,我支的,为了逮黄鼠狼,爹,你不知道,最近黄鼠狼可多了,常常咬死村里的鸡,那天巧儿碰到我,说家里有黄鼠狼偷鸡,让我帮她,我就拿兽夹子支鸡窝上了。”
“那为啥就夹住了王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