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监狱,铜墙铁壁,慕浅穿着囚服,一个人坐在拘留室中,看着周围的那些犯了过错的人,或站着或躺着的在她身旁,任何人投过来一个令人无法揣摩的眼神时,都会令她感到害怕。
日出日落,除了拘留室里的光线能让她分得出白天和黑夜,她甚至连一丝阳光都见不到。
黯淡无光的日子,是她毕生中度过的最糟糕的生活。
不禁让她回忆起曾经代墨景琛生孩子的那段孕期,也是被关在别墅里,每天只能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来回走动。
但那个时候,她有人伺候,可以见到阳光、雨露、星辰、皎月,可以赏花观景,感受一切美好。
可此时,狭窄的拘留室中,就连呼吸都是令人窒息的。
因为案子尚未确定,她人还留在拘留室,而不是监狱。
即便如此,慕浅都感觉每一天都似一场酷刑一般。
“嘶……”
忽然,脚掌心泛着疼,她脱了鞋子,低头看着脚掌心的伤口。
那一天墨筱筱昏迷,顾轻染抱着她,一路飞奔下山,慕浅紧随其后,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穿着软底的鞋,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那黑色的鞋子染得满满的都是血迹。
但她谁都没有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时至今日,她脚掌心隐隐作痛,抬起脚才发现,脚上又发炎了。
她突然觉得她跟墨景琛之间的感情就好似现在的脚伤,总是在刚刚愈合之时,看似美好之后,就是暗无天日的黑色与痛苦,不停地折磨着。
……
医院。
“咳咳……”
躺在床上的乔薇轻声的咳了咳,坐了起来。
墨夫人见着她起来,立马说道:“哎哟,傻丫头,赶紧躺下,快躺下。”她心疼乔薇是真心的。
所以当乔薇昨天苏醒到现在,她一直不舍得让她下床,只是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乔薇面色憔悴,摇了摇头,“干妈,我没事的,我就是想起床看一看景琛哥,是我不好,害的他受伤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在眼眶里凝聚,汇成泪珠,挂在眼眶边缘,潸然欲泣,楚楚可怜。
“傻丫头,干妈也年轻过,当然知道你也是不得已。干妈不怪你。”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唔……干妈。”
听着墨夫人那么一说,乔薇一下子扑进了墨夫人的怀中,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嚎啕大哭,“对不起干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骂我好不好?是我害的景琛哥到现在还不醒来,对不起。”
她委屈的像个孩子,哭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听得墨夫人一阵心疼。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墨夫人为她顺了顺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你都醒了,景琛和筱筱还没有醒过来,真希望他们都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干妈,筱筱怎么还不醒啊?真让人担心,你说,浅浅她……她……她怎么会……”
说到这儿,乔薇又是一阵泪如雨下,“都怪我,如果我当初没有认识浅浅,订婚的时候没有请浅浅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干妈,你打我,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