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适当的打着圆场,把方义成逐渐升起来的火气压了下来,然而方义荣并没有瞧出来孟伟的好意,反而继续说下去,让孟伟十分难堪。孟伟只好作罢,心想这是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事情,也就不再多说了,好也罢坏也罢,那都是他自己选的,将来他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也好,身败名裂流浪街头也罢,他孟伟提醒过了,作为同学或是朋友,他并不愧疚,因此这才叫服务员上菜。
方义荣看孟维佳十分不顺眼,但又不敢和方义成顶嘴,所以言语之中总是把周晓雪带上,冷嘲热讽,意思是说周晓雪吃着方家的穿着方家的,嘴里还说着他方义荣的不好云云,气得方义成差点儿掀了桌子,好歹方义成也算是大风大雨经历了过来,沉住了气,加上孟伟的安慰这才没有发作。
唐铁牛也听出来方义荣话语里的懒散和不上进,心中着急可也没有办法,他不善言辞,只能和孟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起自己的工作和将来的打算,唐铁牛便把方义成在来之前对他说的话也说了出来。这可把方义荣气得半死,他心想就连唐铁牛的工作都被方义成安排好了,凭什么不能把钱投资给他方义荣?难道他们还是一家人吗?
方义荣觉得这饭吃得也没什么意思了,起身要走,却被孟伟阻拦了下来。
“义荣义荣,你干什么去?这菜才刚开始上你就要走,好歹你也把饭菜都吃完了,我们这几个人平时都在在一个乡镇上,但却不容易见面,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又那么忙,先吃完了再走!”
“我不吃了!”方义荣扔了一句,还是要走,又被周晓雪拦了下来。
“义荣,你听我一句,坐下来先把饭吃完了再走,干嘛呀这是?你哥又没说什么,你就要走,回头让大伯母知道了,还以为你哥怎么欺负你的,义荣你听话,坐下来,要是你哥说错话了,我替你哥道歉好不好?快坐!”
唐铁牛也说了几句,方义荣这才坐了下来,气氛一度很尴尬。方义成耐住了性子说:“想做大事情的话就要提前想好了,哥我也不是不想投资给你,我手里也没多少钱,投资给孟维佳的钱呢,是孟伟的,这一点孟伟可以替我作证,这家酒店原来就是孟伟的,后来卖掉了,换来的钱我们才包的工程,孟维佳这件事情我们早就有商量过,所以今天才定下来,而且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义荣你要理解我。”
方义荣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方义成,至少现在不能。这顿饭吃得很快,不大一会儿方义荣就要提前走了,方义成和孟伟多喝了几杯,和方义荣说了声,他就要走。
席间,周晓雪一直在想着方义成为什么要投资给孟维佳,想来想去,也只一个可能,那就是方义成想要用一件事情把孟维佳束缚住,让他不方便再纠缠自己,同时也能让人看着点他,想到这,周晓雪释然,一直没有多说话,陪着方义成直到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想着和方义荣聊上几句。
方义成的几个弟弟见了她的面,都喊嫂子,起初是由方义舟而起,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同在一个班级,方义舟不避讳他人,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周晓雪起初十分害羞,有点排斥,可后来方义舟叫着叫着,她也听习惯了,倒是挺顺耳,于是也就默认了下来,现在和方义成有了夫妻之实,一颗心早就托付给了方义成,弟弟们喊嫂子她心里也高兴。
方义荣也不例外,尽管他懒散懈怠,没有上进心,可方礼平在世的时候基本的素质教育还是少不了的,平时里对于长辈叔伯,见了兄弟情义还是懂得些分寸。
之前的不愉快周晓雪自然记在心里,等会儿这事也得要多说一说,兄弟之间可不能闹下什么矛盾来,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常着呢,一辈子的事,可不能含糊。周晓雪将来嫁给了方义成,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嫂子,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周晓雪一辈子都在农村里长大,这些道理自然都懂。
方义荣和方义成交代一声就要回去,方义成说等回头有空了,再去找他。方义荣倒也没说什么,吵架过吵架,面子上该过得去还是要过得去。兄弟之间就是闹些小矛盾,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方义荣又和其他几人打了招呼,这才懒洋洋的要回家。这家酒店距离方义荣家的没多远,走路二十分钟,这天儿虽然还有点凉意,但也不那么冷了,过了清明之后很快就入了夏,所以晚上出来走一走,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方义荣刚出了酒店的大门周晓雪便追了上来,“义荣,我有话要跟你说说。”方义荣站下来等着她,晚上一见,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周晓雪了,令他没有察觉的是,周晓雪已经从以前那位整天跟在方义成身后的小丫头,出落成了一位婷婷玉立的大姑娘。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今也有许多个三日过去了,令方义荣震撼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着,先不提方义成和周晓雪的改变,光是和自己情况相仿的方义华也都被三叔方礼键送入了医学院学习去了,将来会接三叔的班,成为一名医生,至少能够在永兴村接上三叔的听诊器,守护着村民们的安康。
许多天未见的方红也快要从护理学院毕业了,三叔一家人都在医生这个职业上继续走下去,人的改变是悄无声息的,是不位他人的意志而转移的,时间长了未见,当再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些改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无比震撼。方义舟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警校,毕业之后或许就是灌河县的一名守卫者,像方礼键守护永兴村那样守护着县城人民的财产及生命安全。
方义贵的未来也在改变着,就连方礼玉的生活也在和王婷婷定亲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方义荣并未曾看见,只是听说,当他发现这些人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改变的时候,他已经落下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