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告诉马成栋，她的名字叫肖燕，家不是本地的，在远方。肖燕告诉马成栋，她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山区的一个小村落里面，并且他们家是那个村落里面最为贫穷的一户。
马成栋和她聊了起来，都是些家长里短，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跟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些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他问她多长时间回一次家，肖燕笑了笑，似乎在计算着她每年回家的次数。从她来到这个县城里之后很少回家，但是她每个月都会在家里面打上一万元钱。
“不记得了，上一次回家，是前年。”
肖燕的家里面还有六个妹妹，一个弟弟。最小的弟弟才四岁。
肖燕说，弟弟是他们家全部的希望，但是她似乎并不觉得弟弟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当然她很希望弟弟将来能够改变家族的命运，不会一直贫穷下去。
马成栋并不在意肖燕对他说的这一切，尽管他知道，肖燕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这很不对劲，这让马成栋有了一种归属感，但是这归属感让马成栋觉得不安。
两个人漂泊异乡，彼此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了一丝依靠，肖燕觉得马成栋似乎要在灌河县做一番大事情，她感觉得出来。从马成栋身上那股捉摸不透的神秘感。肖燕就觉得他一定能够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马成栋觉得肖燕和别的小姐有很大不同，最大的不同是，肖燕知道心疼男人，刚才他在雨里，肖燕的一举一动让他身上的戾气减少了许多。
当然马成栋并不在意肖燕告诉他的名字是否是真，是否是假。就算肖燕告诉他她叫小猫小狗，马成栋也会将他的名字当成是真名。马成栋只是将这个理发店作为自己暂时的栖身之所，并且他需要一个能够在时间上面为自己作证的人。
那天晚上肖燕似乎又找到了当年恋爱的感觉，让她心里慌乱乱的，但是很快他就从这种慌乱乱的精神状态下恢复了过来：他们都是在利用对方，不可能投入真的感情。这个男人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在他来之前一个多小时，已经有好几个男人在她的身上咬下了许多牙印。
他不可能娶自己，他们只是将这个短暂的时间当成了两个人暂时逃避现实的港湾，但是时间总归要流逝，他们终究是会分别。
肖艳不在乎这些。
马成栋就在肖燕的小窝里面住了下来，每当有男人来的时候，马成东便站在门口抽烟，很多人都能看见他，知道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男人，和这个叫肖艳的女人生活在了一起。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冲着肖燕来的，很多小姐羡慕肖燕居然能够找到这么一个男人，但也替她悲哀，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女人一旦动了情，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旁边几个理发店的姐妹们时常询问肖燕这个男人到底来自于哪里，小燕总是笑而不语。
后来姐妹们也就不再多问了，问多了也没有意义，因为她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有结局。这世界上有爱情吗？没有。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眼泪的谎言。当男人们压着她们的身上说出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这些女人都觉得恶心，她们在乎的是这些男人在完事之后是否能够多给几百元钱。
七月份月底的时候来了一个女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这些姐妹们中的一员。她是来收钱的。肖燕从自己床头柜的抽屉下面的夹层之中拿出了五千元交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这个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给肖燕开了一张收据，然后走向下一个发廊。
“每个月都给吗？”马成栋问。
“每个月都给，一个月六千元，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减了一千，每个人收五千，保证我们平安无事。”
“以后少做一点。”
“你养我啊？”
马成栋没有回答，他不能承诺太多。但是在想了想之后，马成栋还是回答：“好。”
和马成栋刚来的时候，和他以夫妻相称时的虚情假意一样，马成栋给予她的回答，也让她觉得马成栋的话里面充满了虚伪。但是她愿意听这些话，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听，而是觉得马成栋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似乎值得她信任，但是她不能真的去相信，因为一旦她陷进去就会无法自拔。
肖燕年轻的时候吃过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