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顾墨言,他不禁感到十分懊悔,后悔的情绪油然而生,瞬间没了任何喜悦的心情。
他自以为为自己的儿子寻得了以为可以相伴终身的良人,没想到竟害得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此时的他已经不在乎姚家能为尚书府带来什么,此时的他有的只有懊恼,比懊恼更多一些的是后悔。
此事要怪就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执意要他娶那姚家的千金为妻,他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疾病缠身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不禁陷入深深地自责中,若是时间可以重来,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照顾儿子的情绪。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绝不会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早该听他的,为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才要后悔莫及。
事已至此,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补救,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的早知当初。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只能想想办法该挽救这一切,只要言儿能够平安醒过来,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做什么他都愿意。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他一辈子在官场上看尽那些尔虞我诈,阿谀奉承的场面,更是与朝中几位大臣斗智斗勇。
然而这么些年他依旧能凭着自己的学识占上风,由此便有了更多的门生与崇拜之人。
只是他没想到,在官场上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有朝一日竟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或许他真的没有资格成为一位好父亲吧,他总是想要给他更好的可却常常事与愿违,弄得他现在都不愿意与自己亲近。
更不愿意与自己沟通,成天就是在外头不知在做些什么,就是不愿回家。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能知道他的一切,也与他越走越远,甚至形同陌路,见面也尽是尴尬,彼此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说关心则乱,这句话在他身上提现得淋漓尽致,他越是为他着想,越想对他好,他便越排斥他这个父亲。
他担心自己的儿子日后也会因为环境的关系,变得和他们一样势力,好坏不分。
他就是担心他如此这才想着一步一步为他铺好后路,让他今后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仕途也能一帆风顺。
当今朝野中,试问有几个当官的是在认真为老百姓着想的,都是表面和谐罢了
他们表面互相尊重,心中却不知易地哪家的主,只会为了皇位之事为几位皇子谋事,互相斗争罢了。
若是这天下百姓们遇上这样当官的,还有几天好日子可过?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成为这样的人,因为权利之事与其他几位竞争搞得最后自己一身骂名。
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今后的仕途之路能够更加的顺利坦荡,他只能自以为是地为他觅得一位贤妻。
都说每个男人成功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女子,而他认为,姚倩儿就是这样的人。
她有野心,求上进,正好与言儿这不爱言语,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性格互补。
再者说了,这两家在这聚灵镇上相处之久,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想必这两个孩子日后相处起来也不会觉得别扭。
分析了这么多之后他才下定决心要与姚员外商讨他们的婚事,放下自己的公事为自己的儿子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在他昏迷之后终止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感到十分地自责与内疚。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事情既已发生,他必然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的。
他绝不会让他就这么不冤不白地躺在病榻上,他冷静下来想了想。
心中断定言儿绝不是没来由地晕倒,这其中必定有人在做怪,是谁竟敢在尚书府里搞小动作,怕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言儿如今昏迷不醒,此事将引起他的重视,奈何事发时他距离得太远,只顾着找到宾客并未顾及到他。
铁定是有人趁着这场亲事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动了些什么手脚才会害得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随着深入思考他渐渐面露难色,细细回想着这场亲事的细节,细细琢磨着究竟是何人会伤害到言儿?
谁最有可能接近他,离他最近,谁最有机会能对他动手。
顺着这个方向他一下便想到了,方才他在前厅招待宾客,没有太多关照他所在的方向。
现在想来最有可能接触到言儿的只有姚倩儿了,听家丁们说他们看到了言儿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姚倩儿的身边,这更加近一步地加深了她的嫌疑。
这么细细一想,莫不是这丫头趁他们不备伤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