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心中明白,父亲要姚员外前来表面是与他又要事商议。”
“可在下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在下心中十分清楚地知道父亲之所以这么做不为别的。”
“实则是想旁敲侧击直指是姚小姐与姚员外二人联手才害得在下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语气渐渐变得无奈,“可就算在下知道实情如此,在下也只能眼看着父亲大人就要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们定罪。”
“在下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躺在病榻上接着装病,帮不上任何忙,这让在下觉得自己是十分没用的。”
他越讲越发自责起来,“在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如此不敢出面为他们作证,那种无能为力的心情又有何人能懂,没有人。”
“从来没有人能明白在下的感受,也没有人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在下的心情,就算是沁儿,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他想起先前姚沁儿在他病榻前与他坦白的一切便更加地后悔致无地自容。
他不曾想到的是他终究还是伤害了两位姑娘,当沁儿与他坦白那一切时他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悔恨与痛苦。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内心的痛苦何人能够明白。
虽然他并不十分虽并非他的本意,可他也是间接造成了倩儿姑娘死因的元凶,生命诚可贵,这让他如何不感到难过。
若非他胆小只敢装病不起,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沁儿又如何会如此冲动,犯下这不可挽回的过错,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事到如今,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痛苦。
即使她知道姚小姐的死沁儿也参与其中,可面对花无忧他还是不敢坦白。
若是今日他如实告知了花无忧真相,那么她必定会再次入狱。
他已经毁了一位姑娘的一生,他不想连沁儿的一生也毁掉,更不想眼睁睁地看她再次入狱而不闻不问。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真会向父亲大人坦白这一切,那结果可想而知。
届时便会闹得两家都不得安宁,而沁儿也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不愿也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如此,于是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将她告诉自己的秘密告诉给花无忧。
想到这里,他自知对他感到有愧,眼神不由得回避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害怕露馅。
他切实地担忧道,“在下怎敢将此事告知沁儿此事让她每日因为在下而担惊受怕。”
他摇摇头不敢想象那画面该有多么的可怕,他是断不能失去沁儿。
她就像是黑暗中照亮自己生命中的一道亮光,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甚至为了她他可以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下实在做不到,花大夫你明白的,事情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在下现如今就只能如此这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像如今这般事不关己地躺着,只有这样才是对大家来说都好。”
他说这话却没有半点轻松与喜悦,表情十分复杂,他自嘲道,“花大夫想做什么尽管去好了,不必关心在下,就让在下如同一个死人似地躺着,只顾着自己,在下就是一个如此自私之人。”
看着他如此自责的模样,他一瞬间竟对他产生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或许是因为心中藏着深仇大恨,平日里极少有什么表情的他更不爱笑。
心事颇多且沉重的他平日里话并不多,更不爱说话,一心只想着该如何为苍临国,为父王母后报仇雪恨。
他一心想着如何能重振苍临国,让流离失所的百姓们能有个家,他每日光是想这些就已经够让他头疼。
他哪里还管得上别人,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他人,因此他与人也是极少沟通,甚至对于他这个小团体来说也是。
他常常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办法真心地掏心掏肺地对待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封得死死的,别人打不开,自己也打不开。
他做不到,他的心在经过那场战争的洗礼过后就他的人和他的心从那之后也已经跟着死了,再也不曾为自己活过。
他每每一想到当年之事他便忍不住心如刀绞,如今能够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也只有报仇与重振苍临国这两件事。
他从未对谁动过真心,更不知真心为何物。
因为当初那场战事过后,他早已心力憔悴,再无一个可以信任之人。
所以明明是四个人的队伍,在他心中却常常将自己排除在外。
他努力不让自己融入这个队伍,在这之中他更显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对任何事情都抱着外人看戏的模样,他一度十分满意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