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起码在这个时候,他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父亲现在十分担心自己,眉头紧锁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免十分担忧他的身体,他十分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病情而身体承受不住再病出个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
虽说不至于,但万事无绝对,父亲大人如此着急自己,心中定十分烦忧,因为自己的任性让这么多人为了他寝食难安。
他心中十分自责却也无可奈何,怕是很有可能会因为担心而积郁成疾,到那时他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不孝之子。
无奈的是,他本想要道明真相,奈何事发突然,此事现如今已经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他想停止就能停止的。
就连他本身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此事现已成了两家最大的矛盾。
若是姚员外知道他其实没病,是为了不娶他的女儿所以才故意装病。
若此事一旦传到老百姓的耳朵里,姚府岂不就成了这聚灵镇上最大的笑话。
届时姚员外会如何想他们尚书府,而这聚灵镇上的百姓们,他们又会如何想姚小姐,姚小姐又该如何自处。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不敢再想下去,那画面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是他无心而为之的。
当初只想着只要阻止了这场婚事,拖延到娘回来就好,没想到竟成了如今这般他想都不敢想象的模样。
到时若是各方怪罪下来,这一切就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怕会连累到整个尚书府。
百姓们定会纷纷怀疑尚书府里的人作风有问题,届时尚书府定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他也只能目睹着无能为力。
最要命的是,若是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惊动了当今圣上的话,那么父亲大人的官职不包不说。
一家人有可能因为此事而被定罪,甚至是流放,然而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悔恨和自责。
他担心若是东窗事发,到时大家便会因此在背后指指点点令父亲大人在外抬不起头来。
父亲大人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到时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些口舌做成的利剑。
一刀一刀朝他猛地朝他砍来,他只能站在原地无能为力,默默地挨着那些“刀子。”
这让他心中如何能过意的去,到时他就算愧疚也于事无补,就凭他的一己之力也无法堵住这悠悠众口。
更令他感到为难的是,因为自己的入戏太深,他竟然没想到他本可以随意找一位郎中配合自己演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就这样错过了这唯一可以补救的机会,这让他如何能不自责,不着急。
况且他心里很清楚,通过之前那么折腾一番过后,如今他早已成了这聚灵镇上郎中一听便闻风丧胆的人物。
无人再有那个胆子,也没人再敢到尚书府为他治病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为了他丢了自己的饭碗。
从尚书府为他看病出来的郎中在这镇上都被大家唾骂没用,连尚书令大人之子都看不好怎么照顾这镇上的百姓。
迫于压力,许多郎中从尚书府出来之后便打包行李离开此地远走他乡。
更有甚者,直接放弃了行医改行做其他事,对这行医二字听了都有了阴影,听不得这二字,看着好不可怜。
就是因为他一人,让这聚灵镇上的郎中们为配合自己演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愧疚,如何能不难过。
如今来的这位父亲大人口中的神医来路不明,不知是何方神圣,若是外地来的,对他的病情也应当有所耳闻才是。
没想到竟然还敢应邀过来为他治病,此人的胆量着实不小,也不知他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魄力。
敢于面对百姓们的舆论,顶着如此大的压力到府上为自己看病,就冲他这份胆量,他也敬佩他是个勇者。
只是他本想找他合作,这聚灵镇上的郎中大多都不愿来了,一部分更是顶不住压力唯恐父亲找到他们而收拾行囊远走他乡了。
他本想问他是否能帮自己这个忙,瞒过父亲大人与姚员外,让他以治好了的名义好起来,而不是装病被发现。
相比于前面那一个,自然是后面那一个更好,更自然,更不容易被父亲大人发现。
暂时还不清楚他为人如何,若贸然提出与他合作,恐怕会适得其反,到时他若是不愿意答应帮助自己也就罢了。
若是再反咬他一口岂不是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到时不止是他,父亲都会丢掉脸面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