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典韦一马(马?)当先,迎着出城的吕布守军欲要抡起双戟来个大杀四方。
哪曾想,他这才刚将双戟举过头顶,紧接着就听对面“噼里啪啦”一阵作响,而人,远在百步开外便已经给其下跪,居然是器械投降了。
“吾等愿降,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吾等愿降!”
……
典韦愣了半晌,才悻悻将自己的爱戟别回腰后,朝着吕布降卒嫌弃道:“尔等为何不战先降?前日守城坚决,今日却软弱如斯,快快快,皆拿起兵器,与某再战。”
定陶降校瑟瑟发抖,小心上前禀明原委:“将军,我等降卒岂能再战,只因那定陶守将李封昨夜携亲信出逃,城中现已无有大将镇守,我等又惧曹公威武,遂愿主动开城投降。”
“那,为何方才不降?”
“呃,方才我等还尚未得知主将李封已连夜遁走的消息。”投降的校尉也是一脸愤恨。
好嘛,难怪昨日那姓李的还亲上城头一个个褒奖了他们一番,言辞真诚,差点儿就让他们信了。
敢情李封打着“有命我享,送死你来”的主意,要不是曹军今日大张旗鼓的攻杀过来,我们这些本地守将还被其蒙在鼓里呢。
哦,这头典韦也是想明白了,李封那家伙趁着昨日大雨已经撤出了定陶,而眼前这批降卒多半是原来兖州定陶的守将,见吕布大势已去便想着重归曹营。
典韦虽是好勇斗狠,然本心良善,性格任侠,见定陶守军不战而降也是事出有因,便收了鄙夷之色,待吩咐完左右接收降卒一干事宜之后,就领了几骑返回大营。
几人刚至大营,典韦那大嗓门打老远就传了过来:“哇哈哈,郭先生何在?”
虎目一扫,就见郭嘉含笑立等于帐外,便急步迎上,敬佩道:“哈哈哈,郭先生,先生真是算无遗策啊,令典某人好生叹服。”
郭嘉自下了山坡便早早的等着典韦回来,见典韦一脸红光满面,心知大事已成,又听典韦口中称赞,立即笑道:“呵呵,吾观将军气色,定是得胜而归。”
“自是大捷,先生许是未见,此番出阵,只待本将军率部压到城下,本想有番激战,却不料定陶守军先我一步开城投降,我军在未损一兵一卒的情形下,便轻易取了定陶。”
“对了先生,先生怎知此番攻城,我军必胜?”言及此处,典韦倒是想起来了,便出言求郭嘉解惑。
郭嘉装了个十三,侃侃而谈道:“呵呵,其实道理很简单。”
“首先,我军势大而定陶兵寡,曹公尽起十万大军,便是吕布亲临亦要避我锋芒,试问李封这等无名之辈何以不惧?前番,若不是我谏明公鸣金收兵,夏侯将军恐已登上城头,李封若不是个傻子,也该知晓大势已去,既然明知不敌,留守定陶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是理,是理。”
“其次,我大军接二连三兵临城下,城内人心岂有不慌之理,更兼消息闭塞,粮道断绝,守军在明而我军在暗,可谓未战而已胜三分。”
“末了,我谏将军遣人摇旗呐喊,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试探李封这个定陶守将还尚不尚在城内,若在,其必上城头亲自督战以定人心,若此人早已遁走,则……呵呵。”
典韦一拍脑门道:“啊,难怪先生要我复去,先生定是料到李封这厮贪生怕死,既然目下城中已无主事之人,因此,定陶便可轻松取下。”
郭嘉淡淡摇头,纠正道:“吕布三姓家奴,终是难得人心,于兖州根基又是浅薄,之所以能占了大半个兖州,只不过是依仗其军师陈宫旧时名望与张邈所持之军力,如今,曹公全力以赴誓灭吕布,兖州当地豪族为求自保,必然抽身观望,来个坐壁上观。”
“如此一来,吕布便如无根之萍,要钱没钱,要粮无粮,要援更是无援,早晚将被曹公赶出兖州,此乃顺应人心之战,焉有不胜之理?好比定陶守军,一旦主将李封遁走,其余弃部必然复归,何须我等大动干戈。”
“啊,先生大略,典某真是五体投地。”
“哎,将军过誉,佩服就好,至于五体投地还是免了吧,再说,我对魁梧大汉可没丝毫兴趣,若是娇滴滴的大美女还差不多。”
“……”
这什么跟什么呀,典韦眼睛瞪的老大,心说,郭先生还当真不谦虚,果非凡人呐。你说,凡人哪有这等堪比城墙的脸皮。
忽然,面前郭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诈一笑,更朝典韦勾勾手指,面容极其猥琐道:“嘿嘿,典将军,想不想再立奇功啊?”
典韦莫名打了一个激灵,吱呜道:“这个……想是当然,不过先生,某可不会替你做那挟持妇孺供人淫乐这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