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相距襄阳约六百多里,按马车日行五六十里的速度,再加之满载大礼,这趟下来便是马不停蹄也得十来日。确切的说,曹婷一行在紧赶慢赶之下足足走了十五日。
这期间,郭嘉早已派八百里加急传书信于荆襄地界上潜伏的校事密探,命其从中配合,并下了死命令,即便暴露身份也需保证曹婷的安危。
做完这事,郭嘉还不放心,向曹老板告了个病假又与甄姬交代了一番便亲自打马南下以策万全。
郭嘉在那头干着急的时候,曹婷已放了赵雨去刘备处寻找赵云一诉兄妹之情,自己则带着高顺、典韦拜访了荆州名士云集的星月古,引路的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典韦。
此时,曹婷已换做男儿打扮入了谷中。
一身青衣打底,外罩紫仙烟罗衫,手执白纸扇,束发披肩,行动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若不是那张鹅蛋粉脸之上还留着一撮极不和谐的胡须,怕是连女子都自愧弗如。
虽略显妖意却无媚态,谈笑间风姿卓越,豪迈不减丈夫,叫路人心生好感,频频侧目,暗道:“谷中何时来了一位翩翩佳公子。”
眼见快至目的地,典韦加快几步遥指一座草庐道:“公子,那处便是水镜先生授课之所。”
曹婷美目流转,嘴含笑意:“果然是隐士高人,此地风景怡人,百姓亲和,当真是一处世外桃源,难得,难得。”
高顺也不由感叹道:“公子说的是,这乱世之中能有此宁静之谷,真是难能可贵。”
“走,既是夫君恩师便也是我曹婷恩师,有幸路过此地,岂能不拜。”
典韦嘿嘿一笑:“俺这就替公子前去探门。”
言毕,典韦大步流星赶到庐外,抬手三下,喊道:“敢问,有人在家否?”
“何人在外喧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中传来,紧接着门扉大开,出来一位童子,瞪着大眼睛扫视了来人一遍,歪着头道:“不知几位何故登门?”
典韦看了曹婷一眼,忙上前搭话:“小娃娃,水镜先生何在?”
小童子一愣,鄙夷地看了典韦一眼,没好气道:“家师不在!”
言毕,就打算关门,典韦眼疾手快伸手一挡:“你这娃娃,既是先生府上,何故如此无礼,急于拒客?”
童子恼了,奶声奶气道:“谁是娃娃,你这粗人好生无礼,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忍让,你还反来叫屈?速速放手!”
“这……”典韦老脸一红。
曹婷憋着笑,上前行礼道:“敢问童子,可知水镜先生去往何处?”
童子抬眼仔细端详了曹婷一阵,见其一身贵气彬彬有礼不似方才那等粗人,便端正态度,好声好气道:“公子来的不巧,家师受好友相邀去了襄阳城外三十里隆中做客,已有十日之久,归期不定,若公子要面见家师,大可往襄阳打听。”
曹婷微微颔首表示受教,遗憾道:“那可真是不巧,在下受好友相托带了些谢师礼物,既然先生不在,可否由童子代为转交?”
童子瞄了几人身后一眼,看着满车的礼物不禁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这,不可,不可,家师不在草庐,我一童子焉能做得了主,贵客好意,恕难从命。”
曹婷轻声道:“不忙,我之好友正是先生高足颍川郭奉孝,想必童子应有耳闻,而在下此来也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童子体谅。”
童子闻言两眼放光,一双崇拜的小眼神溢于言表,惊喜道:“公子原是郭师兄好友?哎呀,如此,就快快放下吧,大不了……回头受恩师一顿戒尺。”
曹婷闻言大喜,忙指挥众人卸了一批礼物,而后又留下拜帖这才匆匆离去。
出了山谷,曹婷倒更好奇那黄月英是如何神奇了,便不停向典韦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