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冬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背,轻声说道,“这些是我能带的回来的,还有一些大件,都在府衙的库房里,我已经交代过周参将了,让他找人看着,将来都还给你。”
余薇宁心酸难忍,东西还在又如何?她的亲人全没了,一个都没了。
从此以后她孤苦伶仃的,这辈子路还有这么长,可她却要独自一个人往前走了。这些死物,只能留个念想而已,只是念想……
顾云冬由着她哭,她听说这孩子在县衙养伤这么久,偶尔虽有低泣声,却都是强忍着压抑着,从未得到过宣泄。也难怪之前夜夜噩梦,即使房间里点了安神香,也仍然精神不济。
等到余薇宁哭得差不多了,她才递了个帕子给她,“哭出来就好了,你很棒,受着重伤也一直坚持跑到这里报信,替整个余家都报了仇。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觉得伤心了难受了,没关系,哭一哭没人笑话你的。”
顾云冬轻轻的搂着她,“等你好了,能跑能跳了,还能出去散散心。回头我带你去吃烧烤,去爬山,去写生,怎么样?”
余薇宁抽了抽鼻子,渐渐的停了下来,抬起头说道,“等好了,我想,去祭拜我爹娘。”
顾云冬顿了顿,“……好。”
余薇宁哭累了,顾云冬让她躺下来休息,这才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或许真的将心中的郁气给发泄出来了,当天晚上,余薇宁睡得比往日要安稳许多。
第二天,顾云冬一早就准备出门了。
童水桃想跟着去,可她怀着身孕,被早一日回来听到消息激动不已的薛荣拘在了家里,哪里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