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里,从熠王府回来的苏菀怡一直心神不宁,索性直接让人安排轿子去了寿康宫。
太后刚刚醒了不久,此刻正闹着要见叶拂衣。
底下伺候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硬是没一个人敢提叶拂衣人在宗人府的事情。
她的身体经不起刺激,毒是解了,可要是知道叶拂衣被抓,那还不得气昏过去?
王贺见到苏菀怡过来,也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欣慰。
“皇后你可算是过来了,拂衣呢,拂衣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王贺这个老东西,死活不去帮哀家把她叫过来,还伙同这一院子人拦着哀家不让出去!”
太后气的脸色通红,说着便又挣扎着要下床亲自去找叶拂衣。
苏菀怡被她的动作吓得不轻,小跑上前扶住,着急道:“母后您这才刚醒来,可不能这么激动!万一伤了身子怎么办?”
太后听出苏菀怡这是不打算回答她,当即沉了脸,怒道:“哀家的身子自己知道。我就问你一句,拂衣何在?”
苏菀怡身子几不可察的僵了一僵,随即忙笑着解释道:“拂衣此刻在湛儿府上呢,正在为湛儿医治眼疾。”
“眼疾?”太后狐疑皱眉,有些不信道:“湛儿的眼睛不是都已经好了吗,还医治什么?”
“是已经好了大半,可不是眼睛还有些许颜色吗,拂衣想着看能不能根除……”苏菀怡浅笑解释,自以为理由完美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无情打断。
太后略显老态的脸上满是严肃,眼底满是怒意:“皇后,你是当哀家老糊涂了不成?”
“臣妾不敢!”苏菀怡笑容僵在脸上,后背隐隐生寒。
对她的这位婆婆,她一直都很是敬畏。即便她不曾苛待过她,可她入宫那日便很清楚这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在后宫没有儿女尚且能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人物?这一点,单单靠着娘家可是不够的。
当初若不是她力保当今的皇上,她便不会有如此夫君,和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所以,她敬她,更感激她。
“不敢?哀家看你是真的觉得我老糊涂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还能允许那丫头安然无恙的去给湛儿治病?”
太后满脸愠怒,看着苏菀怡的脸,即便有话却也骂不出口。
但她不骂,却并不代表她不气。但凡她一直清醒着,能任由他们如此胡闹?
“母后息怒。拂衣那丫头人现在是不在熠王府,可本宫也不会容别人伤她半分,您尽管放心。”
“糊涂!哀家当然知道你们不会让人伤了她。可她那般倨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忍受如此屈辱?”
太后气的脸色难看,伴随着气喘,差点儿没再度昏过去。
苏菀怡明白她的意思,看她这样,连忙喊了王贺来为她施针顺气。
等太后稍稍平静了一些,她这才看向苏菀怡,沉声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此事是有心人所为。目的为何,也不用哀家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