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你是说你自己吗?”叶拂衣把玩着手中的碎银,眼底不免多了几分惋惜。
用银子来砸人,说实在的确实是奢侈了一点儿。
还好到时候能走账,让凤鸣先给她报销了,也免得回去之后十四那个丫头心疼。
叶涟漪登时白了一张脸,嘴唇微动看着叶拂衣,气冲冲道:“叶拂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姐妹,你怎么能如此说我?”
她这下是真的生出了怒意,觉得叶拂衣现在的态度,对于她们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一个开酒楼的人而已,不过是下三滥的商人,怎能能与她们这些世家小姐相比?
叶涟漪的鄙夷与不屑都快要堆满整张脸,狠狠的剜了一眼凤鸣,啐了一声道:“不知分寸的狗东西,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个什么身份?”
“身份?来我这醉仙楼吃饭的,上到王孙贵胄,下到万千百姓,于我而言都是一样。两位小姐在我们这里大放厥扰人清净,意欲何为?”
凤鸣态度不卑不亢,根本不怕叶涟漪的仗势压人。
别说她是南齐的将军府大小姐,就是她是南齐公主,今日在这里,她也不过只是一个食客罢了。
来他醉仙楼吃饭的人虽然不至于多吹捧他,但也都是毕恭毕敬,还从来没人敢过来砸场子。
她叶涟漪与叶子青是头一份,也只能是最后一份。
叶涟漪一听这话便笑了,呵呵笑着,反问道:“不过是区区一个酒楼的老板,你是仗着谁的势力,敢在我们面前如此嚣张?我妹妹妹夫还在这里,你是不要命还是不怕死?”
她语调偏高,这话也听的凤鸣眉头微皱,满眼嫌恶。
没等他开口,大厅里已经有食客听不下去,站起来说了句公道话。
“这位小姐,你纵然身份尊贵,可这堂下却也不缺身份更尊贵的人。若是能守规矩那就坐下吃饭,若是不能,还请你们速速离去莫要在这里打扰他人吃饭。”
开口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浑身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却又不显得那么呆板木讷,显然不是个死读书的人。
单看他眉宇间英气十足,也让人不耐猜测此人多半是入朝为官之人。
虽不至于官拜丞相,但至少在京中也得是个三品或者以上的官员。
凤清湛淡淡瞥了一眼,认出那人身份,不免替叶家母女三人小小的惋惜一把。
此人乃是十年前的新科状元,如今在翰林院担任院长,为人刚正不阿,是朝中不少人敬佩却也远离的对象。
他能来这种地方吃饭且坐在大堂中丝毫不显眼的位置,这倒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你是什么人?居然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指手画脚?”叶涟漪本就因凤鸣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气的不行,现在看到随便一个人都敢起身指责她,更是愤怒难当。
她可是叶家大小姐,纵观整个南齐,谁敢给她半点脸色看?
可谁曾想来到北禹,一个酒楼的老板不给她面子也就算了,毕竟凤清湛与叶拂衣他们在。
但他一个来吃饭的,一看就像是寻常百姓的人,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