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朝着门口看去,果真是看到张一白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不算是很漂亮,可模样很是端庄亲切,让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亲近和敬仰之情。
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我看向张一白道:“怎么样?东西都拿到了吗?”
“都拿到了,费了好大一番劲,还好来得及。”张一白笑着说道。
之前周朗刚受伤的时候,张一白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现在能露出这副表情,看来周朗的问题不大了。
“先给他治伤,其他事情等会儿再说。”女人担忧地看了床上只剩一口气的周朗一眼。低声说道。
“是,师父。”张一白恭敬地回答道,开始从包里往外翻着东西。
师父?
原来她就是张一白的师父啊?那也就是周朗的师父了。
看起来这么年轻?
之前听周朗说到他师父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呢。谁能想到,居然是个模样看其起来挺年轻的女人。
当然,我也只能说看起来年轻。毕竟他们修道之人的年龄,一向都是个谜。就周朗这样的都不知道真实年纪是多少,他的师父,肯定就更不好说了。
张一白包里从里面拿出一块肉呼呼的姜黄色的东西,我之前在网上看过图片,这就是太岁。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株野草。这草通体黑色,看起来就不像人间之物。看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草了。
最后一个,是一盏灯。看起来有些像早年间用的煤油灯,但不同的是,这灯没有灯芯,而且散发出来的,是淡蓝色的光芒。想来,就是玉涟灯了。
三样东西都已经备齐,周朗有救了。
“师父请。”
张一白将东西摆好之后,对着女人恭敬地说道。
女人点点头,朝着周朗走了过去,责备地开口道:“你啊,一直都是我天分最高的学生,但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学生。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去冒险。可说多少次,你当耳边风多少次。每次都落得这般下场,值得吗?”
周朗没说话,他已经没力气再说。可他嘴角扬起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为我做这些,他觉得很值得。不然,也不会一次次为了救我而不顾生死了。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女人说着。手轻轻将周朗的身体翻转过去。他后背上那个碗口大的窟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师父目光扫了那伤口一眼,手轻轻在太岁上一摸,从上面片下一块肉,放在了周朗的后背上。
这块肉不大不小,刚刚和周朗的伤口重合。
接着,师父将阴阳草握在手中,用手轻轻一捏,阴阳草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粉末,一点点均匀地铺洒在太岁肉上。
“把灯拿过来。”师父轻声开口道。
张一白立马听话地将灯递了过去,照在了周朗的后背上。
在玉涟灯的照耀下,阴阳草的黑色粉末开始往太岁的边缘游移着。变成了细线了形状。我感觉,这阴阳草的作用,应该是将太岁肉和周朗的那个窟窿缝合在一起。
因为之前,太岁肉只是放在周朗窟窿处,由师父的手支撑着。可现在,师父的手都已经放下去了,那块肉依旧是没有掉下来。边缘的地方,也依稀有黑线的痕迹。
周朗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没有之前僵硬了。只是可能太过虚弱,他闭上眼睡了过去。看见他缓和下来的脸色,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样就好了吗?”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师父转头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没有这么快,现在只是表面缝合好了。要等玉涟灯照耀二十四个小时,伤口才能完全长好。记住,这二十四小时内,玉涟灯千万不能灭。否则不仅不能治好他,可能他还会被太岁肉反噬。”
“反噬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太岁肉不仅能重复生长,生生不息,它还能在本体很弱的时候。一点点将本体吞噬掉,变成它成长的养分。”师父低声道。
师父说的这么清楚明了,我自然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