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滞起来。
还是何灿有经验,在何老爷动手之前,蹭的一下跟兔子一样,飞快的蹦起来,然后围着大院子开始狂奔。
“爹!我才回来!你手下留点情!”
等瑶戈一个恍惚回神后,何灿已经疯狂逃窜了起来,在他身后是瘦弱却大步如飞的何老爷。
“不孝子!还敢跑?”
“不泡不就被揍了吗?我又不是个傻子!”
“给我站住!”
“你先停手!”
一个在前疯狂的逃窜,一个在后拎着棍子怒不可遏的追赶。
何灿灵活的在院子里东躲西藏,左闪右避,一会儿爬假山,一会儿躲水缸,动作熟练的一瞧就知道之前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砰!”
“哗啦!”
何灿身后,一个个花盆和水缸在何老爷的木棍下碎裂。
何灿扭头一看,吓的脸色煞白:“爹!我就你一个儿子!你来真的?我死了咱们何家怎么传宗接代啊?”
这种时候还能贫?
瑶戈失笑,抿了下红唇。
此时此刻她也懂了为何何灿昨日会准备冬衣和护心镜。
“送你去书院,你竟敢一个人偷溜回来?”何老爷一棍子敲在假山上,假山应声而裂,敲了个空,他转身棍子又朝着何灿身上招呼,“出门前还背着我带走家里那么多银子?”
难怪他银子那么多……
余光扫过裂开的假山,瑶戈一个激灵,小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摸摸自己身上软绵绵的冬衣,心里边放了点心。
“一路上那么远!我得吃喝啊!还要喝酒!”何灿气喘吁吁,在假山后歇了口气,喘着道,“就拿几千两,至于么,我……爹爹爹住手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一木棍重重的打在何灿面前,只差分毫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何灿不敢再停歇,赶紧又四处窜着,从瑶戈身边经过后,他眼睛一亮,希望瑶戈能让何老爷停手。
于是他赶紧介绍道:“爹!我朋友还在呢!给我点面子!”
“我书院认识的!跟我一块儿出来的!”
“我们结伴下山的!”
话落下,不善的目光落到瑶戈身上,瑶戈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
她就听到何老爷冷哼一声道:“随你结伴偷溜出书院,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朋友!不成器之人!就该欠打!”
瑶戈还未叫冤,就见何老爷身子一转,抄着木棍朝着她袭来。
她冤枉!
于是院子里,一人的逃窜变成了两人的逃窜,两人所经之处,尘土飞扬,碎片满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何府。
“为什么连我也要被打!”瑶戈本能摸向腰间的荷包,想到追打她的人是何灿的爹,她只好又缩回手,放弃用毒的念头。
她总算懂了为何在客栈她说有危险可以用毒时何灿为何那种怪异的神情。
被毒打,偏偏还不能反击!
瑶戈一边逃窜一边脑海中闪过幸好穿了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