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戈手中瓷瓶一顿,水眸微掀,瞟向左侧的木窗。
雕花木窗上,一抹身影映在雕栏上。
黑影飞速闪过,武功瞧起来不低。
瑶戈暗暗警惕,手摸上腰间的荷包。
正当她摸出带毒的银针时,一阵夜风吹过。
瑶戈忽的动了动鼻头,小脸微沉,将银针收了起来,接着捣药,眸子抬也没抬。
窗外的身影落入屋中。
白色的身影飘到瑶戈身后。
瑶戈就好似没看到一样,垂着小脸将一株草药丢进石碗里,然后捣了几下。
“小瑶儿,你这药这样入药,药效可只能发挥三成。”温润清雅的嗓音自她身后的童煜卿口中吐出。
瑶戈状似未闻,接着捣药。
一声轻叹自屋子内飘散,直至消散在夜色中。
“小瑶儿当真忍心不理师傅?”童煜卿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为师可是特意来寻你的。”
瑶戈还是没开口,眸子波动都没波动一下。
童煜卿瞧着她有条不紊的捣着药,轻叹:“你当真以后永远不理师父?”
童煜卿拿两人的师徒情谊说事,故意回忆道:“在山上时,你可是说师父对你最好,如今却不理师傅了?”
“那你能告诉我我的过往?”
瑶戈抬起小脸,手中顿住,水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童煜卿。
她理,他能告诉她实话?
突如其来的嗓音让童煜卿愣了下。
旋即他很快就笑了。
“跟我赌气只是想知道自己身份么?”童煜卿笑的温润,似乎有些无奈,“想知道,师父告诉你就是。”
瑶戈放下手中的石碗,静等着他的话。
童煜卿却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几口茶,才轻笑着说道:“师父不是早就说过吗,你自幼在山上长大,你这一身顽皮的性子就是在山上养出来的。”
“不然哪里还能养的出你这样的性子?”童煜卿的回话与之前无两样。
瑶戈却是听出他在说谎。
她不动声色的抬着小脸问:“那我既然之前在山上,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山上的一草一木应当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我应当眼熟才是。”
“你受伤极重,对山上无印象也不意外。”
童煜卿搬出自己神医的身份:“师父懂医,难不成你不相信师父?这世间医术及得上师父的,寥寥无几。”
瑶戈水眸微垂——
神医么。
正是因为此,瑶戈才更不相信童煜卿。
“是么?”瑶戈微垂的水眸轻闪,她眸底略过一抹异色,忽的抬眸说道,“那为何我对其他地方有零碎的记忆?”
“何地?”
她的话一下子让童煜卿紧张起来。
瑶戈敏锐的察觉到,眸子轻闪:“前些日子,我脑子里想起一些事,跟天衢有关。”
这下,童煜卿的脸色彻底变了,眼底也浮出紧张之色。
她到底想起了什么?
他语气略急促:“你想起了什么?”
他如此大的反应更是让瑶戈确定自己与天衢有关。
瑶戈不答反问,而是紧紧盯着他反问:“我不是自小在山上长大么,为什么会记得一些天衢的事?”
她近似咄咄逼问的语气让童煜卿眼神轻闪。
童煜卿眉头紧锁——
为何她会记起来?命蛊应当……
“你只是幼时来过天衢一次,所以记得些,这也不奇怪。”童煜卿言语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