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看了一眼张书歌画的图示,拿起木棍将张书歌所画的线路拉长,穿过旧城,到达一处所在,道:“这里是地下缝隙。它们八成是去喝水的。”
说完,将泥团的作用演示了一遍,道:“此物应该不是动物的粪便,而是储水的器官。你们想,此地岩石遍布,毫无水迹,动物想要饮水,八成是靠地下暗河。而据陆师兄所言,地下暗河中十分凶险,这些地面上的兽类不可能日日往返,于是进化出了这样的一种储水器官,可以长期在体内保持水分。”
众人虽都觉得李云泽说的有道理,但毕竟是猜测。
张书歌道:“不管它们去喝水,还是去撒尿。现在就当它们是冲咱们来的,咱们该怎么办?”
怎们办?
霍云安死死盯着数里之外的黑线,他不敢冒险靠近,只能远远的跟着黑线移动。好在一马平川,视线毫无阻碍,倒是能看见兽群的大致动向,但是兽群里头是骡子是马,就完全看不见了。心里头后悔,为什么没把路云服那个叫望千里的玩意抢过来。
看着远处无数个黑点,想象着那里千头万头野兽驰骋奔走,若是与己无关,倒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可惜眼下他心中满是焦躁,而这份焦躁随着日光西移,越来越盛。
第四个太阳即将落下,他必须做出决定,他们这些人要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留下来哨探。
回去自然是安全的,但也会错失关键的信息。对身边的副手范云明道:“云明,我带五个人留下,你把其他人带回去。”
范云明近日正在学折冲院的律令,什么五刑三十六斩,看得眼花缭乱。闻言道:“屯长,副院主的令谕是到了时辰,不论什么情况,都要返回营地。这样做可是违令,要受惩处的。”
霍云安道:“我自然晓得,可是你看,这么大的动静,鬼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发疯,冲到咱们营地去,若不盯着万万不成。”
范云明道:“那也该我留下,你带人回去。”霍云安恼怒道:“你哪那么多废话,有这功夫都跑回二里路了,赶紧带人滚。”
怎么办?
路云服及手下几名队率彼此相望,不知该如何回答。张书歌打破沉默:“路云服,你先说。”
路云服腹诽:还不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老路能有什么主意。脑筋急转,猛然想到一个主意,道:“副院主,要不咱们往东避一避,悬崖壁上能藏很多人,而且往下能下到崖底,也是一条退路。”
张书歌冷笑道:“那些兽群真要是冲咱们来的,千里外都能闻到味,躲到下面去,真能躲得过?”众人心头明白,张书歌这是决意在此地不走了,一个个申请紧绷。
张书歌心里头也清楚,留下太过冒险,可是今天躲,明天躲,躲来躲去,气就泄了。好不容易,靠陆云展几人性命激起来的这口气,无论如何不能散了。高声道:“咱们不是没跟这里的土著打过交道,除了皮糙肉厚,没什么本事,一刀捅不死,就捅两刀,两刀捅不死,就捅三刀。咱们口袋里有数不清的灵石丹药,灵器人手两三把,又有中阶阵法守护,跟这些土著野兽缠个八九个月完全没问题,我就不信了,那么大的兽群能不吃不喝跟咱们耗着。”
大伙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精神为之一振,听张书歌下一步吩咐。
熊云建、赵云和两队人赶了回来,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看着他们。赵云和奇怪地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放心,今天我和熊师兄探察很顺利,外面太平的紧,咱们应该能过安生日子了。”
待听了大队兽群来袭的消息,惊骇地长大嘴巴,气呼呼骂道:“这贼老天是不是故意跟咱们过不去,总派这些野怪野兽来找咱们麻烦。”
张书歌道:“少说这些没用的。大家都想想,咱们能做哪些准备?”
路云服方才回答没合张书歌心意,急着找补,忙道:“在营地外围多布些陷阱,先给它们一个下马威。岗哨也要布置好,把大伙召集起来,让遭遇过那些野兽的弟兄们,说说野兽都有什么本事,好好思量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