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默默点头,推着江策往院子里走,今日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温暖怡人,是该常出来透透气的。
江策沐浴在阳光下,嗅着满屋子的鸟语花香,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在平江府的恣意时光,她突发奇想,抬头对赵璟道:“今日若有空闲,可否与你在这院子里手谈一局?”
赵璟点头:“好。”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二人已在院中坐到日落西山。
赵璟惊异地发现,他的棋艺突飞猛进,早不再是那个在平江府被他下指导棋的初学者,不禁叹道:“不动声色,一日千里。”
江策缓慢落下一子,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看了几本棋谱罢了。”
赵璟也紧随其后,他如今可不敢小觑这个天资过人的对手了:“只是看看棋谱棋艺就能进步如此,若是有名师指导,将来恐怕我就不配与你对弈了。”
江策被他难得的逗乐惹的哭笑不得,但还未等二人一决胜负,便见门外闯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大黑熊。
“耶律淳!你怎么来了?”江策惊诧万分地看着面前这个被风雪裹挟的高大身形。
“这苍琼别苑的护卫和隐卫都是死人吗?这么被人闯进来,竟然无人知晓!”赵璟微怒。
江策忙解释道:“啊?你莫要责备他们,是我吩咐的,耶律淳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让他们不必提防,任他来去自如,耶律毕竟是我的朋友嘛。”
然而先前冲进来的耶律淳却呆站在了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形容消受的江策,心疼不已:“小策,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策转过身,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眼前这个一进来就惹得赵璟杀意骤起的男子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已经慢慢在恢复了,你不必担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赵璟听到“回来”二字真的是浑身不爽,看耶律淳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友善,但碍于不想让阿策为难,只得站起身,走过去推着轮椅道:“天黑了,外面风大,有话还是进屋再说吧。”
这时,耶律淳才注意到,江策坐的椅子非比寻常,他紧跟上前:“小策,你的腿怎么了?怎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进到屋内,赵璟习以为常地一把抱起江策,将他放到里屋的矮塌上,替他盖好毯子,这才走到江策身边坐下。
江策看着瞠目结舌的耶律淳刚想解释,就听得赵璟在一旁冷声道:“你还好意思问?就是你那日在城门外离开后,阿策遭到贼人追杀,后又被人掳走百般折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满意了吗?”
“啊?不对不对,这怎么能怪耶律呢,是我自己太背,不知如何得罪了那些人,才遭此劫难的。耶律,你别听他胡言乱语啊!”江策觉得赵璟只有在面对耶律淳的时候才这般幼稚,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此刻却稚拙的宛若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耶律淳大步走过来,刚想抚摸江策的脸颊,被一旁醋意正浓的赵璟一个手刀劈得老远,耶律淳竟也不计较,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江策每一处,除了肉眼可见的苍白面色,人也瘦削了不少,他竟不知自己前脚刚走,就让江策落入虎口,心中愤懑不已。
“是我不对,我至少应该把你送回家再离开的。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动我耶律淳的人?看来是活腻了!小策你告诉我,我去活剐了他们!”耶律淳凶神恶煞地厉声喝道。
江策被他的气势震得头脑生疼,赵璟则被他那句“胆敢动我耶律淳的人”气得火冒三丈,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暴躁瞬间就要倾泻而出,江策觉得不妙连忙劝道:“他书读的少,语无伦次乱说话,你别生气。耶律淳,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
赵璟是被安慰住了,可耶律淳胸口还在起伏不定,当他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江策遭受百般折磨,就顿时郁结于心,久久无法释怀:“你现在这副样子也能叫好端端吗?”
江策准备不回应他,随即转移话题,她好奇道:“耶律,你上次赶着回家,定是家里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吧?”
耶律淳麻木地道:“嗯,父王过世,不得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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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时大辽的南京是如今的北京。
[2]:辽国官名掌管大惕隐司。是为管理贵族的政教和调节贵族集团的内部事务所设,以便确保他们对辽帝的服从。喜欢符中梦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符中梦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