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下,谭洪量就说道:“崔将军大才也,阳谋也能把我们南诏国逼得走投无路。”
“你等等。”崔文昊说道:“什么是阳谋?”琢磨了一下又说道:“哦,是阴谋的反义词是吧?”
谭洪量说道:“断粮立威,困城逼降,将计就计,南诏虽败,却不得不让老朽说声佩服。”
“这话我就不懂了。”崔文昊说道:“这都是正常的战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阳谋?按说我搞偷袭,应该算是阴谋吧?”
“阴谋事小,阳谋势大,崔将军乃是造势之人,今日前来又有何干?”
提起正事,崔文昊不再跟他纠缠什么阴谋阳谋,开口说道:“你刚才说那么多废话,意思是不想投降是吧?我就想不明白,好好的路不走,为什么非要走绝路?”
谭洪量没有回答,反问虎礼哈:“虎将军,黎州城现在什么情况?”
虎礼哈现在什么都看明白了,可是他也只能顺着崔文昊的话说:“回国师,遵从大王旨意向唐军投降了,士兵聚集在富米坡等着大王一起回去。”
谭洪量的脸色变得阴沉,这种结果能预料到,真的听到时又接受不了,半晌说不出话,心里把虎礼哈骂了个半死。黎州的变化让谭洪量头大,现在做困兽之斗或者鱼死网破?只怕结果是鱼死网不破。
“呀,你们那边是不是有变化了?要不去你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崔文昊起身说道:“你把人都带回去吧,我下午再来,到时候我希望跟我谈话的是阁罗凤。少他吗的装糊涂,这种球踢来踢去的没意思。”
他让彭湃拿出圣旨,给他们看了一眼,说道:“事该怎么办,让他心里有点数,别一时冲动让大家跟着受罪。”
两人看过心颤不已,这东西好的一面是皇恩浩荡,不计前嫌;坏的一面就是催命符,只要他们反抗,必被诛杀。皇上的脸打不得!
虎礼哈回到城中,把经过说了个清楚。阁罗凤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阁罗凤不顾圣旨的事,大喝道:“库迟咚,卞子昌到底是怎么死的?敢有虚言,灭你全家。”
库迟咚立刻跪下说道:“大王,我等没有虚言,确是溺水而亡。”库迟咚说这样的话担心糊弄不过去丢了命,就把曹江那一套给搬了出来:“大王,当时唐军也有一人落水,他逃出来时说有水鬼,莫不是卞大人被恶鬼索命?”
将计就计是谭洪量出的主意,现在被反制于人,他也担心罪责难逃,还不如就坡下驴降了大唐,附和着说道:“大王,莫不是佛祖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