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绝代的剑客,再无新鲜变化,孤皇也将厌倦。”
“病态,傲剑定涛击浊流!”
所历鏖战,不知凡几。强如皇鳞,亦难使之折腰。
纵落九死之地,意琦行眉峰傲意不减,心湖依如平湖,并指力贯剑镡,战云雷涛融一身摩云剑意,誓死不屈。
但,又经十余招拆解,皇鳞渐摸透意琦行剑招,蜕鳞机化不断适应,于此刻更无视了犀利剑芒。任凭利刃着身,竟已难以刺入!
冷笑在喉,徛封浔昂然顶住剑锋,阔步上前,雄厚掌力一气爆发,顿将意琦行震飞黄尘。紧随其后,皇鳞腾身疾进,将在高下判定一刻,落下必杀之掌。
“惊鸿乘云龙飞霄!”
“还有我,惊涛裂岸浪翻云!”
蓦然,一抹轻盈碧影,乘龙蹈云斜贯而下。同一时间,格天三锋穿云破风,万钧雄力,惊涛拍岸。自原始魔君精元回归,重生深修再出的生命练习生更进一步,与红尘雪伉俪联手,终止皇鳞必杀一击。
双枪甩肩,地裂数里。双足凹陷入土,皇鳞奋一运力,停住二人攻势,随机将之反弹而回,让练习生、红尘雪落在意琦行左右:“哦。又来了人了?”
“揍变态,练习生的枪从不客气。”
“有劳。”
长兵翻云裂空,势如天子巡狩。双枪左右辅攻,无须留手防御,意琦行压力大减,深厚根基倍提,绝剑纷使而出,竟扳回少许优势。
然而,无视枪剑杀伤,皇鳞突发低沉讽笑,旋即双掌高举,海墙无端壁立而起,伴随无边水压,刹那笼罩周遭,令三人不得不分力抗衡。
高下之势,再度逆转!
“破不了深閟沉渊,尔等终是待宰羔羊。”
纵三招两式毙不得交手三人,皇鳞心情却依旧愉悦放松,享受着别样刺激。而观此刻道消魔涨之局,若非魔始有意戏耍劫红颜与他的儿女女婿,胜负似乎早无悬念。
直到——
遵循云徽子事先交代,一名女子于暗处悄然起舞,以仙门秘法广传动人歌喉。
霎时,殃云涌,冥帝动,三光现!
“三界光明,尽吾赐生,一念黑暗,举世沉沦!”
一个难忘的人,一道萦心的谜。协助八歧邪神安排好新铸身躯事宜,众天邪王因本能牵引,以及复仇执念,再度来到热战正酣的残破仙门。
倏忽弹指,陨星偏落,庞然气压扫境,打破胶着局面。众天邪王淡泊双眸俯瞰全场,却在视线落在魔始身上时,忘了此行目标,毫不犹豫逞威赞杀。
“原来是你,曌,等你许久!”
“呵,云徽子不愧是君帝鸿的传人。纵使失算落入绝境,也能预备这一手驱虎吞狼的险恶之策。”
终极冥帝脱手飞袭,君轩辕虽惊不乱,魔业天器应声上手,与之擦迸出万点金星,寸土不让。
望着众天握住反震而回的冥帝,魔始脑筋一转对皇鳞道:“择日不如撞日,暂放红颜、时雨、以及始主的好女婿也无不可,不如就从众天邪王开始?”
反正意琦行与他毫无瓜葛,皇鳞厌倦之后亦无不准,主动要求单战:“孤皇先试上一试,再由你来?”
余光一瞥倚情天众人,魔始眉头一皱,旋即放松笑道:“当心玩火自误。”
“你我心意,还不清楚?”
“哈!”
一场仙魔死斗,兀变异邪相争。
口吐虎狼之词,皇鳞兴致高涨,心知众天邪王乃不世强者,下一刻运动真元,竟又将功体拔升一大截,深閟沉渊自行解除不予浪费,变招化作鲛殒泫流,狂涛如怒蛟奔腾,盘旋直冲青霄近神者:“立足空虚顶端的人,何不沉溺于大海深邃?!”
“痴愚,曌,允你一败。”
三光清气炽盛,众天邪王虽似轻藐,目光却已凝然肃穆,当即回以颜色,终极冥帝胜似破天神戢,不闪不避划开袭身水幕浊流。
紧接着,神鬼叹息,十方而起。众天邪王聚引祸星邪元,崩天裂地倾力一爆,竟使弱者难承雄威。余波过处,对峙中的双方唯有罢手,倚情天、意琦行,合力护住劫红颜等人。
而在战场中央,饶有蜕鳞机化削减伤害,皇鳞徛封浔首当其冲,仍不免口吐丹红,斗志却愈趋拔高。
“唉……这等绝美的乐章,如斯香甜的伤痛,孤皇险些错过,当真相见恨晚!”
皇鳞全然不觉伤疲,鳞元出招愈发恢弘。本命金鳞拟作锋锐无匹的断灭冥天釼,皇鳞冲破三光,饿虎扑食般撕开众天气罩,竟是以命搏命、以伤换伤,与祸星近身力拼数记真元。
更诡异者,就在皇鳞内伤不轻、众天略见狼狈之际,他竟主动弃战而落,老神在在一挑金黄发梢,泰然自若地对魔始道:“换人。”
“寡还以为,你会坚持死战到底。”
“明知下风仍强战不退,只有愚夫才会去做。人类最令孤皇满意的一点,就是会总结经验。进步,才是生存的动力!”
沉重的呼吸,象征内患不小。皇鳞犹满不在意,道:“方才你我有所消耗,众天受伤,对你才算公平。”
“那,你可当心群羊狩虎。”
“猎物与猎人立场的交换不也富有趣味?”
枪尖联手,四大高手联合,使得皇鳞处于绝对颓势,让步间屡屡见血。劫红颜母女见状,也终能抽手支援云徽子。
但,魔始竟真对徛封浔不问不顾,拔剑攻向众天邪王。
隔世公平一战,各自今非昔比。万魔始源不假思索,将所掌死旸暗能催发,配合神皇、蚩皇双气,足堪一挑立足近神顶峰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