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见秋露低垂着头不说话，又忍痛，忍着门牙漏风催了一句，“说话！”
“对不起，嬷嬷！”
秋露一脸懊恼，“潘笑那个没良心的，都不记得以前嬷嬷对他有多好了。
如今开口闭口就是郡主，根本不管匠人清查的事情。
奴婢没法子，只好让冬露来帮忙。可惜我们两个没用，不管是玉家、还是蓝家都寸步难行。”
“慢点说，我听不清。”
古嬷嬷抬手，秋露忙上前扶着她坐起，又在她身后塞了个锦垫，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玉家不是都快结束了吗？”
古嬷嬷眸中闪着疑惑。
她记得在她手里的时候，玉家都已经快清查完了。
“玉老爷生病了，玉如烟说是要照顾玉老爷，没功夫管那些。
玉家其余人仿若商量好了一样，不管什么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古嬷嬷叹息，秋露还是太年轻，压不住场子。
“那蓝家呢？”
“蓝家说名册都已经交给咱们了，与他们没有关系，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就去问蓝夫人和蓝思思。
这两个，一个已经是死人，一个是哑巴，如何问？”
古嬷嬷静默半天，“蓝思思人呢？”
秋露摇头，“奴婢不知。据说自从那日被郡主割了舌头之后就没有再回蓝家。
蓝家也将他们母子三人从蓝家族谱上除名了。”
“郡主怎么说？”
“我什么怎么说？”
一个清列的声音响起，却是洛清欢撩起门帘进来。
她吸了吸鼻子蹙眉，“什么味啊？潘笑，打开窗。”
“这是老人味，开了窗也散不去。”
潘笑笑嘻嘻的说着，却还是快步打开了窗。
暖风透进来，洛清欢的眉心才舒展开，转眸看向榻上淤肿未消的古嬷嬷。
“嬷嬷刚才说我什么？”
古嬷嬷眸色晦暗，却还是恭敬的，尽量吐字清晰道，“老奴说郡主对现在的匠人登记的状况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不过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嬷嬷。
田家应该也快将匠人名录送来了。到时候还要辛苦嬷嬷和秋露姑娘。”
“嬷嬷！”
秋露沉不住气了，玉家、蓝家的她们都还没有搞定，若是再加上田家，那还不成了一锅粥？
古嬷嬷凌厉的眸光扫过秋露，又看向洛清欢，“郡主就不愿帮帮忙？”
“呵呵……”
洛清欢轻笑，“蓝家的匠人名录只是在本郡主那里放了一晚，嬷嬷就气势汹汹而来，差点吓死本郡主。
本郡主怎么敢再染指这种事？还是嬷嬷亲自来的好。不过……”
她话音一转，清冽的声音里已无半分笑意，只余一片清冷。
“嬷嬷的动作要快些！一个玉家清查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再加上蓝家、田家、刘家，洛家，嬷嬷是想要清查到天荒地老吗？
本郡主等得，不知道皇上等不等得？潘笑，我们走。”
潘笑斜了一眼古嬷嬷，“是该走了，这窗都开了半天了，房中的老人味还是散不去。”
藏青色的布帘垂下，遮住了洛清欢与潘笑离去的身影。
“呸！小人得志！”
秋露狠狠啐了一口，看向古嬷嬷，“嬷嬷，你别恼，那潘笑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