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路堵上!”
对面山林箭矢零星而出,直奔狭窄山道上那一个个扛着石头的山匪而来,山匪也不甘示弱,以弓还击,不时有人倒下。
山道外,已躺下数具尸首,皆是寨中大乱趁机外逃的山匪,不想却是死在迎面射来的官军箭下。
黑罗刹不见人影,乱作一团的山匪在各小头领的带领下将寨前山道用石块堵死,虽伤了七八人,却也堪堪赶在官军冲来之前垒好。
石墙高垒,山道狭隘,单封便命衙役在前以棍推石,锦衣卫在后弓弩掩护,山匪在伤了十来个人之后,知道已然抵挡不住,大乱之下往后边寨子溃散而去。
仓促之间垒砌的石墙看似坚固,实则全靠后边的人顶着,这人一溃散,没多久,堵塞的山道便被官军打通,寨中人心惶惶,仓皇退守到寨门的山匪,见到如此阵仗更是咽了口唾沫。
虽然已在弓弩射程之内,但单封并没有下令射箭,只是让衙役在前,锦衣卫在后往前冲杀。
山匪也有弓箭,此时见官军没有再射弓弩,虽然寨子里所剩箭矢并不多,但他们此时也顾不得藏私,不要钱似的射来!
虽也没个准头,但抵不住离得近又密集,衙役们虽有配备的木盾,但年久失修,常有箭头透盾而出,加之山路狭窄,只能并排二人前行,走在前头的衙役盾牌不多时就被射成了马蜂窝,盾牌随之裂开,前头的衙役顿时中箭往后倒下,后边的人慌忙探出身子伸出盾牌将随后射来的箭矢挡下,受力身形不稳就往地上跪去,一时间暴露的身子便被射来的箭矢扎中,本来平稳前进的队伍瞬间慌乱起来。
站在远处观战的县令齐高兴见状不由脸色苍白冷汗连连,漳县多年无事,无款拨下,刀弓藤牌多年不用,这已经是库中最能拿得出手的装备了!
齐高兴小心之极的乜斜着瞟了眼身旁的周滨,见他一脸平静不急不躁,年纪轻轻城府却是老道不已,竟一时猜不透他打得到底什么主意,心中不由更是忌惮莫名!
不久,便有意人飞跑而回,直到周滨一行人身前,俯身便拜道:“大人,单总旗说盾不堪用、山道狭长,是否只列一队留出一道空,好接替换下?”
“不必,继续!”举起千里镜望着对面山寨的周滨轻描淡写的说道,山匪们一时又稳住了局势,几个小头目呼喊着让手下搬东西来堵住寨门,周滨仍然不慌不忙,只让人将受伤的衙役抬下来,继续令单封用着这套打法。
一旁的刘班头见了眉头紧皱,不了脚下一动,就被前头的县令齐高兴回过头来狠狠瞪了眼,刘班头无奈的住了脚,只在心头痛呼:“娘的,感情不是你的人不心疼!”
“继续!”
得到周滨回复,单封一抬手,号角又响起,稍稍停滞下来的队伍又重新往前推进!
寨门一关,山匪们飞快的将能挡路的东西搬到寨门口,将一堵木门堵得严严实实。
站在后头的几个小头领喘息几口,便又一人说道:“大当家呢?怎么这时候躲起来了?”
“是啊,莫非山中还有其他出路,他是不是丢下弟兄们逃了?”
听得这些质问之词,亲近黑罗刹的其他几人虽想训斥,却也有些心虚只得一言不发,加之此时还不见黑罗刹人影,也有些担心。
其中一人便是先前前去给黑罗刹报信的同乡兼心腹,心知内幕的他冷哼一声便离了人群拔腿往后走去,欲要去寻那黑罗刹,不料却正撞见满脸血污的小六子提着一把染血长刀走了过来,刀头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滴落!
见他这本该死去之人不仅安然无恙还行走如飞,竟似腿伤早已痊愈,而黑罗刹却独不见人影,黑罗刹这同乡心腹顿时诧异万分,心知不妙刚想出口质问,却见小六子身后又走出来一人,五大三粗的,正是与小六子一道被绑上山的大个,他手里边还提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面目狰狞满是血污,却也一眼认得那正是大当家黑罗刹,只见他那发红的双眼还在鼓鼓的瞪着,满是不甘之意。
黑罗刹心腹一惊,随之一怒,口中大声吼道:“狗杀才!敢杀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