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他:“仲季,今天是我出的主意让你和村长上去拿手机的,没在约定地点等你们也是我擅自做主的,我滑倒是因为我自己不小心,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知道不知道?”
孟仲季回过头来,看着池漾的神情,心中有万千话语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口。
池漾看出他眼神里挥之不去的愧疚,继续宽慰道:“所以你不准因为这件事情自责。如果你因此自责,我心里会更加自责,这种状态非常不利于我伤口的恢复。”
到底是会对症下药,孟仲季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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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季走后,房间只剩下了池漾和席砚卿两个人。
池漾想起他来的目的,问:“席总监,你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
席砚卿没说话,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水和棉签,准备给她上药。
他看了一眼靠在床头蜷着腿的她,直入主题道:“腿伸过来。”
池漾没懂这是怎么个意思:“嗯?”
席砚卿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缓缓道:“刚才我问你怎么还没上药,你说你想等我。”
池漾:???
我说过这话?
沉默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一本正经道:“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想等你的意思是想等你走之后我再上药,这个药味道有点大。”
席砚卿嗤然一笑,眼尾挑起,反问道:“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那时候在新加坡你给我看病我可是没嫌弃你啊,你这时候倒是嫌弃我来了?”
“......那谢谢了。”池漾没再反驳,略微把腿往前伸了伸。
其实她设想的场景是,她把腿往前一伸,席砚卿微微侧个身,就能给她上药了。
结果,席砚卿看她这个样子,二话不说直接抬起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咫尺之亲的触摸,让池漾脸唰一下就红了,有些难为情地说:“那是我的脚......”
重音落在“脚”字上。
席砚卿不以为然地回:“我知道,我又不瞎。”
池漾:“......”
虽然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但那毕竟是脚,正常人都会有些隔阂的吧。
但她转念一想,刚才他说他的妈妈是医生,从小言传身教,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吧。
想到这儿,池漾随口问道:“你妈妈是什么科的医生啊?”
“嗯?”似乎是为了让池漾对自己的医术更为信任,席砚卿回了句:“骨科。”
池漾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席砚卿认认真真地给她抹药。
气氛太安静,就不免生出些旖旎心思。
他想起那次在律所第一次见他。
她像大变活人一样,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中学生瞬间变成了气质优雅的都市丽人。他还清楚地记得,她那天穿了条黑色雪纺长裙,长及小腿,一双黑色的细高跟挽在脚踝处,显得那双小腿笔直又纤细。
而现在,这双腿不加任何装饰,素净而下,是最天然的蛊惑。
池漾哪里会猜到他心里的风起云涌,以为他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因为怕把她弄疼,于是也没敢打扰。
等到他抹好药,拿出膏药要贴的时候,池漾才反应过来他不是从孟仲季刚买的那包膏药里拿出来的,而是医生本来就开了膏药。
看到这一幕,池漾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他刚才要让孟仲季去买膏药。
联想到他后来又进卫生间洗手的所作所为,池漾心中好像有了个答案。
这时候,膏药也贴好了。
池漾利落地把脚从席砚卿腿上伸下来,体贴道:“时候也不早了,席总监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席砚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道:“又赶人?”
“......”
“你当时给我看病的时候,直接额头贴额头我都没说什么,我那时候也没急着赶你走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
池漾一时语塞,旋即转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有东西落在这儿了,什么啊?”
她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他落下的东西。
席砚卿看着她,笑说:“你。”
池漾指指自己:“......我?我是个东西吗?”
席砚卿被她找重点的能力气笑:“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
池漾:“......”
好冷的梗,但这个梗,好像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等等!
她好像找错重点了!
她无语的功夫,席砚卿已经起身开始给她收拾东西:“除了这个玩偶,还有什么是你睡觉必须要用的,水杯用带吗?”
池漾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鬼使神差地回了个用。
“等等等等等等......”等彻底反应过来之后,池漾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说了几个等字,“这什么意思?”
席砚卿依旧镇定自若地收拾着她的随身用品:“你去我那儿住。”
“去你那儿住?”池漾惊得几乎是要喊了出来。
“嗯,”席砚卿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综合刚才的诊治医生、陆谨闻医生和我妈的意见,以及你刚才摔倒的现实情况,为了你的安全你今晚不能一个人住。”
池漾:我感觉跟你住我才不安全......
“那我也不能跟你住啊?”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一个大男人住算怎么回事啊!
席砚卿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想什么呢,我定的是套房,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我们分开住。”
池漾:我想什么了?!
“那这样也不好吧......”
席砚卿步步紧逼:“你家人不也有医生吗?那你应该知道,医生最头疼的病人就是不听医嘱的那些人。”
理是这么个理,但实操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池漾有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看她不松口,席砚卿倒也不强迫她,默默环视了一下她的房间。
池漾定的这间房虽然不是套房,但是面积也不小,要什么有什么,有点像五脏俱全的一居室。
席砚卿若有所思地走了一圈,最后非常民主地说:“我也不强迫你,你不想去也行。”
池漾正想点头,结果,紧跟着,就听到他来了句:“那只有我睡这儿了。”
池漾:??????
趁着她不知所措的劲儿,席砚卿乘胜追击:“你放心,我这个人不梦游、不打呼、不磨牙,睡起来非常安静,不会影响你。”
池漾:“......”
席砚卿一脸坦然地说完,作势就要躺下。
池漾身为律师,最擅长的就是替客户权衡利弊,做出最优的选择。
现在,权衡利弊权衡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她目测了一眼沙发到她床上的距离,估计只有不到两米。最重要的是,哪怕隔着十万八千里,如果没有墙挡着,那也是在一个房间啊。
池漾在心中天人交战了几个回合,终于妥协。
“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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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砚卿:很好。
池漾:我发现你这个人看似民主,其实霸道得很,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席砚卿:你以为呢?我不霸道能追到你,要按照顾锦泽那个追法,怕是一辈子都追不到。
顾锦泽:卧槽???喜欢惊鸿一掠十年灯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惊鸿一掠十年灯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