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1 / 2)

但今晚,不一定是个好天气。

这晚,池漾忘了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一个人在她面前跌落悬崖,她跑过去救他,那个人很重,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拉上来。

最后,那个人完好无损,她的手臂上,却满是血迹。

结果,被救上来的这个人非但没有对她表达任何感谢,反而讥笑着对她说了一句,你真是多此一举。

瞬间,黑云压城,飓风过境,她眼前一黑,脑袋昏昏沉沉地往下坠,耳边也传出嗡嗡的声响,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慌感涌上心头。

脚下的万丈深渊,似有魔力,诱她去涉险。

一只脚伸出的时候,池漾猛地惊醒,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重重地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之时,她听到一阵敲门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云锦书的声音:“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池漾睡觉习惯锁门,因此云锦书进不来。

她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解释道:“没事,我刚就是做了个噩梦,缓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睡吧。”

云锦书低低哦了一声,似乎还是不放心。

池漾没听到脚步声,知道他还在门外,继续道:“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说完还假装打了个哈欠,“我接着睡了啊,你快走吧。”

云锦书这才离开。

但是,池漾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再睡着。

抬眼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可能是刚才做梦的缘故,她感觉到有些口渴,就下床喝了点水。

几大口冰水下肚,她才感觉自己魂回来了一些。

夜色里,只有餐厅的一盏小吊灯开着,因此整个房间仍然隐在一片黑暗里。

池漾循着这微薄的光,穿过客厅走到阳台。

就这几步路,方才被噩梦惊醒的惊魂未定,被冰水强势抚平的躁动,竟然又一点一点地攀升,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她的全身,似要把她吞噬。

她急切地想要觅得一个喘息之机。

因此,拉开阳台门的那一刻,她忽觉自己寻得了解脱。

她本以为,今晚也如无数个雷同的夜晚一样,要孤身一人面对茫茫的夜色,被动地等待时间安抚,她所有惊慌失措。

却没想到,旁边的那座阳台却亮着光。

那束光下面,站着一个人。

一身简约的白衣黑裤,头发松散地趴在额前,拿手机正在打电话的右手,遮住他大半张脸,因此,池漾只能看到他微敛的眼尾,在柔光下晕着暖意。

他长身鹤立,嗓音温醇,清隽眉睫下,蕴着一股外人难以窥见的少年气。

池漾的心,一瞬间变得熨帖。

那些慌乱,那些恐惧,那些大梦初醒,通通被她抛至脑后。

她想抱他,想的要命。

甚至忘了自己现在正身处十一楼的阳台,迈着大步就朝席砚卿跑去。

席砚卿感觉到动静,终于侧过身来。

然后就毫无征兆地看见一个身影正心无旁骛地朝他跑来,跑到阳台边缘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

池漾低头看着两个阳台之间的间隙,蹙了下眉。

席砚卿正准备开口说话,结果,池漾又瞬间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席砚卿被她这一通操作整蒙了一瞬,心想难不成是在梦游?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

“先这样。”他匆匆撂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门口跑。

打开门的时候,池漾刚好跑过走廊正中间的电梯,看到对面门打开,她瞬间加快了脚步。

下一秒,席砚卿长臂一揽,稳稳当当搂住她的腰。

他穿着一件纯棉的白色T恤,摸起来细腻又柔和。透过薄薄的布料,池漾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宽厚温热,无人不眷念。

池漾闭上眼睛,溺在这柔软里,怎么都不舍得放开手。

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轻而易举地,弥补了她与这个世界的决裂。

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儿空隙。

她贪恋这样的温暖,抱了好一会儿,席砚卿也不催她,只是将她拥得更紧。

她恨不得这样抱一辈子。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任性。

席砚卿察觉到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动作,柔声问道:“做噩梦了?”

池漾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

带着鼻音,她轻轻嗯了一声。

只这一声,席砚卿就知道,他心疼了。

他关上房门,微微一俯身就将池漾抱了起来。

池漾没反抗,任他抱着来到了阳台,再任他把自己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两个人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着,近在咫尺。池漾鼻息间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清冽味道,让她觉得舒适又踏实。

不知为何,她的手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不太正常的凉,席砚卿紧紧攥着她的手,为她暖着,细声问道:“那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

池漾点点头,盯着席砚卿的头发看。

虽然不至于滴水,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应该是刚洗过头,发梢还有些湿漉漉的,泛着氤氲的水汽,灯光洒落,亮闪闪的,有种难得的少年气。

池漾:“你刚洗过澡?”

“嗯。”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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