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1 / 2)

宴会厅鎏金四溢,灯火璀璨,煌煌如白昼。

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靡靡流出,身着白裙的女士和身着西装的男士,交替着为大家现场演绎着一首又一首的世界名曲。

所有来客都手执一个透明杯盏,于灯光下,驾轻就熟地觥筹交错。

他们借着杯盏里各色液体的东风,察言观色,游走于各个角落,论道言商,也谈天说地。

席砚卿和池漾一踏进来,就有好多双眼睛同时落在了他们身上。

席砚卿浅淡地笑了笑,算是问了声好。

然后,他拉着池漾走到桌台旁,用眼神逡巡了一遭,低声问她:“喝果茶,好不好?”

池漾点头,又贴心地添了一句:“你如果需要喝点酒也没关系的,等会儿回去我可以开车。”

席砚卿拿起一杯果茶递给她,唇角弯了弯:“你穿着高跟鞋呢,开什么车。”

说完也给自己拿了一杯相同的茶,慢慢往宴会厅中央走去。

“砚卿,”叫他的人正是这场晚宴的发起人沈路延,浓眉下一双精明又深沉的眼睛,说起话来一脸的温和相,“听沈沉这小子说,你俩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

沈沉是沈路延的大儿子,跟席砚卿差不多大小。

席砚卿淡淡一笑,说:“嗯,候机时碰到了。”

要不,他也不至于来这场晚宴。

说话间,沈路延的目光转移到池漾身上,饶有兴致地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池律师?”

池漾点点头,笑着问好:“沈总好。我是池漾,上次匆匆一见,没想到您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沈路延笑得爽朗,“对了,上次没来得及问,池小姐是在哪个律所?”

“蓝仲。”

“原来是蓝仲啊,”沈路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来有股大智若愚的可爱,“你们那个律所的创始人,顾锦泽,我们见过几面,看来贵所真是人才济济啊。”

池漾微微颔首,谦虚道:“您过奖了。”

“对了,”沈路延又把目光转回到席砚卿身上,“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前几天去见过他,很忙。最近贸易摩擦较多,他自然少不了操心。”

“好一个老席啊,”沈路延拍了拍席砚卿的肩,以一副岁月流逝的口吻感叹道,“我们这一拨人中,属他最有魄力,也最有家国情怀。这一外派比利时,就是这么多年。”

席砚卿笑着,跟沈路延又聊了几句。

但池漾的思绪早已跑偏。

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她的耳朵自动屏蔽了近在咫尺的对话,像是一块磁铁,被某个角落里“吸铁石般”的对话狠狠吸了过去。

一个面容青涩的女生,满眼羡慕地看着台上,对旁边的男生说:“哥,你看那个拉小提琴的女生,真的好优雅好美丽啊,我也想学小提琴。”

旁边的男生听到了,眉头随之皱成一团,言语间带了一丝呵斥:“学什么小提琴,想学钢琴、长笛等都行,你哪怕去学吹唢呐都行,就是不能学小提琴。”

“为什么啊?”

“因为那是狐狸精才学的东西,我们家不允许。”

其实这对话很私人,也不太好听,在这样的场合说起自然是不妥当的。

所以,他们的声音是压着的,不特意去听根本很难注意到。

但池漾就是听到了。

并且,一字不落。

听闻这话,她的目光跃过一排琳琅满目的古典摆饰,看向站在长桌后的两个人,也就是上述对话的主人公。

那是两张年轻又陌生的面孔。

池漾往台上看去,台上的小提琴演奏者白裙飘飘,姿态优雅,专业能力相当过关,跟那个男生口中的偏见之言,大相径庭。

她又收回目光看向那一对兄妹,两个人的目光仍看着台上。

男生满眼都是鄙夷和不屑,女生则是欣羡和不解。

池漾对别人的喜好或言论没什么兴趣,但是不知为何,那个人的话,就像一根锋利的针,直直戳入她的心脏。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偏激的言论。

沈路延和席砚卿的谈话不知道何时告了一个段落,从他的父亲又转移到了池漾身上。

“砚卿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不管哪方面都没得挑,绝对值得托付......”沈路延像一个长辈一样,对池漾说着贴己的话,但池漾的耳朵,不受控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席砚卿发现不对劲,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池漾才恍然回过神来,懵懂道:“嗯?”

席砚卿笑着:“想什么呢?刚才沈叔夸我的话是不是都没听到?”

池漾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解释:“不好意思,我就是被这首小提琴曲吸引了。沈总说的是,能遇到他,是我的荣幸。”

“可不能这么说,”沈路延摆摆手,“池律师也很优秀。”

池漾垂眸浅笑。

“对了,你看看,我还忘了一件事,”沈路延拍了拍脑袋,目光向后看了一眼,叫道,“秦骞。”

秦骞听到声音,跟沈路延挥了挥手,对旁边的女生说:“熏熏,我去谈点事儿,你在这等我。”

然后,他就大步地朝沈路延的方向跑了过去。

池漾抬眼,发现正是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个人。

原来他叫秦骞。

沈路延把秦骞推到席砚卿和池漾面前,笑容可掬地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伟达集团的副总秦骞。”

沈路延虽然只说了个名字,没说任何头衔,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秦楚河的儿子,伟达集团的大少爷,未来的伟达集团掌门人。

听到这个名字,池漾眉心猛地一跳,耳朵传来片刻的嗡嗡声。

是南美州的蝴蝶扑扇了一下翅膀吗?

平静无澜的海面上,突然一阵飓风狂卷,于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这蝴蝶、这飓风、这骇浪,似是受到指引,铺天盖地的朝一个方向涌来。

池漾脚底一软,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一步。

席砚卿一把拽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他揽着她的腰,把她稳稳地箍在怀里,忍不住蹙眉:“没事吧?”

池漾抬眸,望着席砚卿浓似点漆的眸色,瞬间冷静下来。

她慢慢站稳,摇摇头,说没事,刚才可能是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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