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卿忍无可忍,被迫摊牌:“别这么看着我,对你,我定力没那么好。”
池漾神情微怔,却在瞬间,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味。
他知晓她内心的传统,所以从没想着逾矩。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本以为她会稍微与自己隔开点距离。
却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拉开,反倒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臂攀上他的脖颈,与他更近。
池漾环住他,清楚地感受到这是独属于他的体温,是她不顾一切想要依赖的存在。
是她觉得自己能抓住的一束光。
明明刚才还被噩梦惊醒的空虚感包裹着,可现在,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将她方才的恐惧与无助,瞬间清扫而空。
他一双清俊眉眼,好像与温柔的月色达成了协议,驱散了她心间的那抹阴霾。
她蓦然生出勇气,清亮眼瞳微微弯起,柔生生吊起一丝妩媚,嗓音迷离道:“我又没让你忍着。”然后,她以将自己送出去的姿态,落了一个吻,在他唇峰。
席砚卿将她拥紧,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克制住自己沸腾的欲望,心里慌乱一片。
——她不对劲。
果然,只消两秒时间,他的猜想就被印证。
——跟着这个吻,落下来的,还有一滴泪。
这滴泪,启程于她眉眼,最后却降落在他的颈窝。
恍然间,一阵呼啸而过的凉,将这方夜色轰轰烈烈地席卷。
池漾停顿一瞬,赶忙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泪,动作笨拙却迅疾。
然后,又俯身,继续去吻他。
她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轻轻的、浅浅的、酥酥麻麻的轻啄。
带着她满腔的爱,也带着她无法释怀的遗憾。
扣在她腰间的手掌,顺着她单薄的背上移,最终扶住她细瘦脖颈。
池漾轻轻一颤,终于感觉到他的回应,他落下的吻,温柔纯粹,耐心至极,半分暴戾与急切都不曾有。
时钟响了两下,夜色如水般流逝,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原来,他在吻她的泪水。
想到这儿,她身子往后退了些,低下头来,不敢去看他。
席砚卿见状,二话不说,抱起她走向了浴室,把她放在流理台上,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拽下一条毛巾,用温水浸透后,轻轻为她擦着脸:“哭什么?嗯?我这不是没欺负你吗?”
她刚哭过的眼睛盈润透亮,似泊着一湾浅溪,双颊泛着一层绯薄的红晕。白光一照,楚楚动人,轻易激起他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池漾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温声细语道:“知道你飞回来就为了给我过生日,虽然知道你很累,但其实我很开心,刚刚你回来,我也很开心。”
席砚卿把心中无边的疼惜都藏起,若无其事地跟她开着玩笑:“感动哭了?”
池漾轻嗯了声,声音很小地说:“你其实不用......”
近在咫尺的接触,让所有本能反应都无处遁逃。
刚才,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他欲念翻涌的眼眸,以及他尽力克制下去的占有欲,她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
“不用什么?嗯?”席砚卿明知故问,笑声沉沉,逗得池漾一阵羞赧。
“不用忍着的......”她埋在他肩上,嘟囔道。
“我们还没结婚,”他故意跟她开着玩笑,“你哥和你弟知道了,要是打我怎么办?”
池漾反驳道:“他们不敢。”
许是没想到她能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这个问题,席砚卿言语里也带了几分真挚,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那你太低估他们对你的爱了。”
这一句话,让池漾晃了晃神,心里像是泛起柠檬汽水的泡泡,又酸又甜。
——那你太低估他们对你的爱了。
“再说,他们不敢你就敢了?”席砚卿摸摸她的脸颊,低笑出声,“那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抖什么?嗯?”
池漾:“......”
到底还是被看穿了......
“我吻技是不是很差?”
感觉到有些尴尬,池漾问这话本意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结果没想到,反倒让整个气氛更加的尴尬。
连席砚卿都有片刻的错愕——
这姑娘怎么能这么傻......
似乎是想要挽回那点薄薄的颜面,没等席砚卿回答,池漾又开始“自作聪明”地解释起来:“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有点紧张......”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索性不再解释,破罐破摔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他肩上。
席砚卿一把抱起她,走出浴室,惩罚性地在她臀上轻拍了下,柔声问道:“那想不想做点你熟悉的事情?”
她伏在他肩上,声音闷闷地问:“我熟悉的事情?”
席砚卿把她放在卧室门口,看着她的眼睛,寥寥几字,却格外郑重其事——
“去拿滑板,我陪你去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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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是四层。
那就好。
再乘以三。
嗯?
开门,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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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