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有可能只是形似尹茜而已，到底是不是她，还是两说。
但他即使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面前的人就是她。
尹茜贴好了创口贴，俯下的身体坐了起来，后背挺直，一只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半侧着对着他。
“程总，想问我什么？站在那不动，是什么意思？”
她早已在俯身贴创口贴的时候，就调整好了情绪，可不经意瞥见他那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就在面前，她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
五年了，这么久没有近距离的待在一个房间内，更没有面对面说过话。
她本以为可以坦然面对了，这五年做了无数的假设，想象了无数次，他们再一次见面。
她觉得除了记忆里还有他，对他的感情也基本上消散得差不多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曾经支离破碎的那些过往，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全都完整起来了。
它们就像是一个坚不可破的牢笼，将她团团围住，任凭她怎么挣扎的，都没办法出去。
但是一抬眸，她瞬间就掩去了内心所有的想法，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仿佛覆盖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
程天泽站在那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她，相差太大了。
“白总，你五年前在哪？”
程天泽深邃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猫咪面具，似觉得十分碍眼，很想替她摘除，想看看面具下的她，到底长什么样。
这样的情绪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令他十分慌乱。
心里的悸动和情绪，就像是一枚即将爆炸的**，被人掩埋在水里，不知何时破水而出。
“五年前？”
尹茜的纤细手指，一根根的慢慢点着沙发，动作缓慢而沉稳，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忐忑。
“大概还在国外念书吧，程总，问这个干吗？难道对我的过往有兴趣？”
程天泽抿着薄唇，盯着她看。
“白总，你今天多大？以前没来过国内？”
他还是不甘心。
尹茜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程总，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问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一直生活在国外，最近才回国，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好整以暇就坐在那，捏了捏脚后跟位置贴着创口贴的地方。
“那白总和康皓泫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让我想想。”
尹茜心里冷笑，果然还是被他抓到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自己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被他发现了。
“好像是他去国外谈合作吧，正好有业务上的往来，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看程总很关心我的私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兴趣？”
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开心呢，还是难过。
都过了五年，他也能凭借着身形和声音，察觉到可能是尹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