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雅馨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往收银台这边走，目光时不时地转向后方，琢磨着怎么人不见了。
哪怕是多看上一眼，心里也舒坦。
“砰！”
车子相撞的声音。
覃雅馨立即转头，眉眼间带着不耐，几乎是瞪向对方，哪怕不清楚对方是谁，也不管是谁先撞的。
“是不是不长眼啊！”
十分刻薄而任性的话，人还未转过来，话早已送到。
“鹿角，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尹茜闻言，秀眉微蹙，低垂着眸，率先关心着鹿角，上下打量过后才松了口气。
鹿角笑着朝尹茜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他的眼眸微冷，看向说话的那人。
尹茜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听声音的蛮横程度，在哪里听到过似的，这么熟悉。
她一转头，也愕然了下，而后顿时愠怒地冷声道：“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是你没长眼，撞......”
覃雅馨正挺直了背，仰着头，一派理直气壮的模样，话说到一半，陡然见到站在前面正扣好西装纽扣的男人，忽然转过身来。
深邃漆黑的眼眸，凌厉一扫，视线就定在了覃雅馨的身上，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覃雅馨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度，立马如小鸡般服软了，双手握着推车把手，不停地上下转着，声音柔软无骨，“你们怎么还冤枉上我了？”
尹茜蹙眉，盯着她忽然反复的嘴脸，琢磨不透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会，她也顾不上尹茜撞没撞了，低垂下头的身后，眼底掠过厌恶，快速的推着车，经过尹茜身侧的时候，还冷哼一声，走到了程天泽身旁，才停下。
就短短这么几步，她就像是宣誓主权似的，朝尹茜骄傲又得意地看过去。
程天泽剑眉拧着，薄唇抿成了一条之间，深邃的眼眸此刻幽冷地看向覃雅馨，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西装袖口上。
鹿角坐在推车里，望着那对男女，扑葡萄般的眼眸，越来越冷，和对面的那个男人，几乎如出一辙。
尹茜紧紧握住推车的把手，紧得手指关节都泛了白，红唇抿得紧紧的，面色清冷。
就那么遥遥的看着程天泽。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不是吗？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也是如此，刚才竟然还幻想着那么荒谬的念头，她都替自己感觉到犯贱。
覃雅馨转眸，娇嫩的脸颊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看向程天泽。
那眼神里带着崇拜甚至难以言语的**。
程天泽冷眸睨了她一眼，面色淡漠地抬脚往尹茜的方向走。
覃雅馨脸上的笑一僵，怒瞪向尹茜，眼里的恨意和厌恶，是连藏都不屑藏。
“白总，想不到蒙森公司一别，你本事还挺大的吗？”
她像是半开玩笑的说着，还是语气却带着嘲意，说着目光一转，扫向程天泽，“业务范围这么广泛，谁你都要碰一碰！”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尹茜红唇微张，刚打算说话。
鹿角晃着一双腿，声音冷冷地讥讽道：“像你这样的老阿姨，脾气这么差，又不会赚钱，逞逞嘴上的功夫，真是难为你了。”
他小大人模样，说话却针针见血。
真是每一句话，都在往覃雅馨的心口上扎，她脸上的优雅是怎么都绷不住了，几乎狰狞地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女人，最是怕被人说年龄，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