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琰吃得狼吞虎咽,丝毫没了过往的斯文。
青偃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叶琬琰接过,几口就喝得干干净净,嘴角有水渍,她随意地用袖子一擦,说道:“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周围所有人都告诉我要做一个大家闺秀,待人接物要知礼节,懂进退。呵呵,全都他妈的鬼话!”
青偃吃了一惊,古怪地看着叶琬琰。她刚没听错吧,琬琰竟然说了脏话!
叶琬琰吸吸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扯着青偃的袖子,语气悲凉:“可为什么,我这心啊,就是硬不下来呢?青偃,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跟你一样,拿得起放得下?”
青偃擦去她脸颊的泪:“我说过的,不要跟我学。记着,你是叶琬琰,不是傅青偃。你只能做你自己想做的选择,不管好坏,不管对错,这是你叶琬琰走的路。”
叶琬琰怔怔看着青偃,许久才摇头了摇头:“青偃,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叶琬琰的回答,在青偃的预期内,她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琬琰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握紧。青偃瞥去,那双曾经娇嫩得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手,如今竟然枯瘦得直冒青筋。
叶琬琰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切的源头还得追溯到生乐仪的时候,叶琬琰难产,三天三夜才让孩子落了地。
过程虽然艰难,但母子平安,一切也就这般过去了。
等过完百日,叶琬琰带着孩子去医院复查。医生检查再三后,为难地告诉她,因为生育时伤了身子,她以后怕很难再有孩子了。
叶琬琰如遭雷劈,许汉清也沉默了。她无助地看着许汉清,许汉清终于开了口,说是他们有乐仪就够了。
叶琬琰当时十分感动,以为许汉清不在意,日子也就这样不疾不徐地过着。
乐仪一天天长大,孩子是最好的润滑剂,她和许母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至少能坐在一起说说养孩子的心得。
许母的子嗣观念很重,否则也不会守寡那么多年,拼着一口气将许汉清养大,培养成材。许家三代单传,乐仪一岁的时候,许母就直白地说,两人该准备再要个男孩了。
叶琬琰能说什么呢?
只能许汉清开口,说是这事缓缓,等叶琬琰彻底养好身子再说。
许母淡淡地回:“哪家生孩子不是趁年轻,一年一个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