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翰面色微变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举着杯子道:“桐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孤,佩服。”
众人跟着举杯,连干了三杯。
方一桐的三步成诗将诗会推向了某一种高|潮,不是写诗写得好的高|潮,而是结交的高|潮。
连饮三杯过后,南宫翰借口有事先一步走了,他这一走,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先是欧阳风风,举着杯子就过来。顶着两坨红的脸笑得像朵花儿,将酒杯往湛流云面前一怼:“子书,多年不见,你别,别来无恙否?”
方一桐连忙将自己的杯子在他的杯子边缘磕了一下:“欧阳公子,我们家王爷这些年来痼疾缠身,不宜饮酒,这一杯我替他干了。”
欧阳风风瞪着一双迷离的眼,看着方一桐,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子书,原来你在这边,来,干了。”
方一桐抿了一口,看着欧阳风风直接把自己的酒灌进了自己的领口,还砸吧这嘴叫着好酒。
“欧阳公子喝高了。”喝高了所以认错了人。
欧阳风风刚被自家的小厮扶走,那蓝衣刘公子举着杯子就过来了。
这位倒是没有喝多,依旧绷着一张脸,还没从“素缟”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小王爷,桐公子。”打了声招呼,二话不说,咕咚把自己杯中的酒倒进了肚子里,拿起湛流云桌上的酒壶,又给满上一杯,“桐公子,这杯我单独敬你,今天我服了,但是来日,咱们再战。”
咕咚,又是一杯。
方一桐举着杯子,就这么愕然地看着他连灌了自己三杯,然后一扭头走了,走了三步之后轰然倒地。
方一桐默默扶额,这年头咋一个个都长成了憨憨呢。
正在她扶额叹息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暗,还以为又是哪位憨憨过来表演灌酒,抬眼一看,是罗玉淑。
罗玉淑穿着一身酱紫男装,头发高高束起,露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脸淡淡的哀伤,瞧着是既可怜又动人。
标准的绿茶啊!
她聘聘袅袅走到了南宫烁面前,手里端着白瓷小酒杯,朱唇轻启:“表哥。”
南宫烁斜靠在椅子上,正用余光瞟着方一桐,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表哥,许久未见,你还好吗?”罗玉淑声音柔柔弱弱,听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
方一桐忍不住抖了一下,端起杯子嗞了一口。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假?”南宫霏突然凑了过来。
方一桐不明白这小妮子怎么不跟着南宫敏一起走了,难道她真的要对湛流云一见钟情?
南宫霏挪了挪身子,靠过来低声说:“她叫罗玉淑,之前一心想嫁给我太子哥哥当太子妃,结果没嫁成,现在又想勾搭我四哥,真是不要脸。”
方一桐:“……”你同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想嫁给你四哥。
“公主殿下,这话还是少说为妙,有失身份。”
南宫霏啊一声,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外加惊喜万分:“你看出来我是谁?”
方一桐对这些人的智商简直头疼到无语:“你一口一个五哥四哥,太子哥哥的,除了六公主还能是谁?”皇帝拢共就三子两女,七公主才满周岁,所以你不是南宫霏还能是谁?
南宫霏突做娇羞状:“你好坏,哎呀,不理你了啦。”
方一桐一口唾沫呛在喉管里:我哪里就坏了?还有,你冲我撒什么娇啊?
“子书。”又有一位姜黄公子站在了湛流云面前,“一别数年,听闻你这些年身子不是太好,如今怎么样了?”
南宫恒。
“多谢世子惦念,还好。”湛流云起身与他拱了拱手。
南宫恒点点头:“这些年在京都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言。”他顿了一下。
方一桐愕然,连你也憨到直接跑到绯闻事主面前问绯闻的程度了吗?
南宫恒接着说:“人都说淮安王温润雅致,犹如天上那轮皎皎明月。我就在想,当初那么一个活泼好动,机灵可爱的你不是应该长成烈日当空一般么,怎会成为皎月。今日一见,却比传闻更加端方温润。”颇有感慨,“可见人真的是会变的。”
说到会变这个词时,他有意无意地给了旁边的南宫烁一眼。
方一桐不大理解他这一眼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认定湛流云就是八年前的湛子书,那么就值得友好地聊聊天叙叙旧。
南宫恒恰好也提出请湛流云移步楼下茶室小坐。如此一来,湛流云正好可以躲开来自各位灌酒公子们的连番轰炸。
方一桐在心里默默地给南宫恒加了10分,终于有个没长憨的。
湛流云一走,方一桐也松了口气。提着一只酒壶,不顾南宫霏表演着一个人的娇羞,步着湛流云的后尘就出了门。
“我前几天刚刚仿了吴道子的一幅画,那日带去府上同表哥讨教可好?”罗玉淑还在含情脉脉。
南宫烁的余光跟着方一桐移到了门口,噌一下站起来,拂开娇滴滴的绿茶,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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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是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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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