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度师被游雪剑架着,看着游雪一口一口将狐妖吃了个干净,每一口都咬在了他心上,姑苏坚一众也是不敢吱声,不知道游雪虚空在吃什么东西,很是渗人。翁度师这一次出山带了三只狐妖,如今全入了游雪的肚子,许是怒火攻心,他嘴角不时冒出血来,随后又被他咽回去,游雪瞧见这一幕也很是熟悉。
蓝色竹炮发出去也是一会儿了,姑苏府门前发生了这诸多事,时间上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终究有人耐不住了。
姑苏坚身为主人,游雪对翁度师一番放肆行为都入了他的眼,翁度师与姑苏府也常有来往,算是熟人,如今翁度师被侮辱,姑苏坚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对游雪属实忌惮,天纵宝剑的威力他不想领教。
翁度师不想死于宝剑之下,撇着头,扭着脖筋瞧不上游雪,他穿得是老爷式褐大衣,腰间鼓鼓的,游雪瞅见有好东西,便用剑挑断了翁度师扎腰的带子,不曾想翁度师内里就穿着一件红裤衩,全身密密麻麻有一些细小的蝌蚪铭文,腰间缠着袋子样的东西,这一下可出尽了丑,游雪一心想要坏人做到底,反手用剑将袋子弄了下来,掂到手里一称,足足有十斤重,转而一番搜索。
慎闻老道看见翁度师的铭文笑道:“翁度师即将踏入河度师之列,南林郡容不下了!”翁度师早就被气得说不上话,慎闻这一奚落,他反而肯说话了,回道:“今日之辱,度师会定会为我找回公道,至于慎道长你,你无极观私自踏入南林郡的地界,又将宝剑赠予这乳臭小儿,日后姑苏府怕是不会放过你。各求自保吧!慎闻道长!”
慎闻不惧翁度师揭了自己底,亦未发怒,这也是他修行的本领所在,道:“无妨!无妨!一把剑而已,天下有能耐之人尽可来向游小兄弟夺取,山河之大,哪里不可去?姑苏府又能奈我何?”
“慎闻老道你好大的口气!”姑苏府内传出一句响亮深厚的话,姑苏坚眉间登时舒缓,这声音不是大师兄又是何人?
背负巨尺,白发鹤颜,一绺长髯及胸,眼神中光芒凝聚,虬龙猛虎一般的体格,姑苏向天的大弟子寒塞便是如此,他缓缓走出了姑苏府门,身后跟着蘧象,气势压得一众姑苏弟子抬不起头。
这寒塞也是一把年纪,当年因为败在姑苏向天双锏之下而拜其为师,他本是带艺投师,未入门前便有很响的名声,如今更是今非昔比,被武林人氏尊称一声“铁尺寒”,姑苏坚是极害怕这位大师兄的。
寒塞也不多言语,走近姑苏坚,随手就是一巴掌,姑苏坚不敢抚面叫痛,寒塞斥道:“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要不是我遵师父之命暗中守在府里,你今日怕要将府里的脸面丢尽,快退下。”姑苏坚小跑到蘧象的身后,萧郎、匡超紧跟着不敢出声。
慎闻是顽童的性格,看见寒塞也不惊讶,道:“呦!寒府的小塞竟然出来了,可吓我老道士一跳,去年我在京都贵府叨扰了几日,寒府的人说您老十几年没回府上去了,这怎么能行,没事要多回家看看,不要像我这老道士一样,老了才晓得无家可归。老道玩够了,要回观苦修了,改日见。”说完便溜之大吉,游雪也是暗骂了几句。
寒塞脸上一红,也不过多跟老道士废话。正是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街道的东边传来,蹄声密集,估摸有几十人,南林郡城内禁骑,只有官府之人才有特权,蹄声渐进,一众人从街道东边的黑暗处逐渐现出身影,清一色的红黑枣马,当头的枣马上坐着一铠甲打扮的男子,银盔上插着翎子,夜黑瞧不清楚颜色,也没有看见兵器,银盔男子身后的一众人皆是官兵模样的装束,乌黑铠甲嵌在身上,或持盾或佩剑,也有提长枪的,有些杂乱。
银盔男子靠近姑苏府的亮光便逐渐露出来肥胖的身体,铠甲被肥肉塞满到每一个缝隙,再看男子的长相,一副贼眉鼠眼,满脸的疙瘩,双眼无神,眼皮耷拉着,跟一般武将的确不一样,萧郎看见男子真是喜上眉梢,人还隔着好远,萧郎忙上前牵马坠蹬,寒塞脸色又红了几分,萧郎有意但那男子并无意,并不打算下马,身后的一众士兵也一样,
寒塞抱手问候道:“萧总兵大晚上的不在家休养,跑到我姑苏府门前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