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又西,如此反复循环,游雪一众日中到达了渭河县城,在客栈安排休息,游雪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转而前往蓝衫帮帮会,悄悄易妆改变,游雪又变成了“刘二”。
最近蓝衫帮发展极盛,在渭河县地界又扩展了势力,收纳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人,游雪虽是副帮主,但进门便被拦住,这一回是正大光明来的,不比上回,游雪耐着性子说出“岳道长”的名号,有晓得事大的进去通报了一下,蓝生照旧穿着一身细布蓝衫拖着日益肥胖的身体慢悠悠走了出来,蓝生是认得刘二的,不得不说了一声:“刘副帮主回来了,快请刘副帮助进来,刘副帮主是大忙人,好多日不见,岳道长还以为刘副帮主一去不回了呢!”耳尖的弟子们这下可听明白了,刘二虽是副帮主,但蓝生见面便一口气提及四次“副帮主”,明摆着不睦。
刘二尬笑了几下,将背后的包裹打开,“我也是初次见大家,最近回了趟老家赶亲戚,带点东西给大家尝尝。”刘二从包裹里拿出几只烤鸡,以蓝衫帮这帮弟子们的脾性,就是蓝生说不能吃,大家也要一拥而上,也得亏蓝生知趣没敢出言拦阻,刘二这一出手便笼络了不少蓝衫帮弟子。
蓝生脸上挂着点假笑,带着刘二进了帮内,岳道长近日说是不在帮内,刘二与其他道长闲聊了一会,将弄好的礼物挨个送上,无非就是茶叶烟卷,一帮道士晓得蓝衫帮弟子都是穷鬼吝神,刘二这么一来,诸位道士只当是刘二会孝敬,无形中连蓝生瞅都不想瞅,蓝帮主反倒成了外人。
刘二说着聊着便要起身走,道士们互相递了个颜色,将刘二拉回到了座位上,退了服侍的下人,蓝生因为晓得道士们要说什么也没有被弄出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人已清完,道士们说:“刘兄弟,有任务要给你了。”刘二忙站起待命。
道士们示意刘二坐下,“刘兄弟不要着急,你是副帮主,哪有跑腿办事的道理,就是打算让你去招募弟子而已,你看看去哪里比较合适?”
刘二惶恐,“弟子近日从老家山鸣县回来,哪里受苦受难之人颇多,弟子愿为众位师傅度化他们,引他们加入我帮。”蓝生闻言喜气上了额头,脸上的皱纹看着都松软了不少。
道士们倒是感到欣慰,“刘兄弟不要客气,你也知道如今入帮的人杂七杂八,对帮里一心归属的能有几个?你这次选人要严苛些,要挑选那些家中有小孩的,帮里的意思是要从小孩开始培养,只有这样蓝衫帮的未来才能更远。”
刘二小鸡啄米狂点头,满口许诺,今年年底必要招纳个百十来人,“师傅们也知道,弟子也是穷苦人家,身无分文的人,这招人进来哪能不先给点好处,实在是没有半分钱。”刘二说着便愁眉拧成一股,蓝生跟着脸上一阵白。
道士们点头称是,“也对,你这一趟出门要不少银钱,就先去账上划一百两先用着,到时候缺了回来再给你补上,蓝帮主,你看怎么样?”蓝生点头说好,刘二赶忙趁早去账房领钱,拿完就走,蓝生悄悄派了几个心腹弟子跟上,刘二拐了个弯便进了一家酒楼,几个弟子嘴里流着口水,大早上的肚子空空,刘二在二楼靠窗的
位置上点了一大桌,不见半点素食,在窗户边朝几个弟子喊了几句:“兄弟们,上来喝一杯!大清早的,怪闷的,快上来!”
几个弟子都是穿着蓝衫明目张胆跟着刘二,也不怕被发现,只是难防得住刘二这么招呼,脚下半退半让的扭扭捏捏便进了楼,起初店小二看见是蓝衫帮的还不怎么肯让进,刘二下来呵斥了小二一番,甩手丢了一块银子砸在了小二身上,几个蓝衫帮弟子觉得副帮主给他们涨了脸,登时便显得恭敬起来,一口一声刘副帮主叫着,上了楼,一通胡吃海塞,喝酒吃肉,称兄道弟,大清早的便酩酊大醉,刘二下楼付了钱,赶忙不见了人影,这几个弟子直睡到天黑才回去禀报蓝生,无非是说刘二去了哪里哪里,行迹不见丝毫异常之类的话。
夜晚,游雪将天魔衣穿在身上,外面套了一层遮光的衣物,又一次离开马队,趁黑摸到蓝衫帮内,贴着墙靠近了蓝衫帮禁地——表面三间屋子而内部相通的房屋。两个中年道士紧紧守在四周,不时踱步四处查看,毕竟隔着一层门,游雪便是轻功身法再好,门不漏缝也进不去。
在暗处伏了几个时辰,到了子时,两个中年道士也是身形渐滞,明显困极了,时不时敲着门,里面没有半点声响,道士不耐烦,干脆坐在了地上,游雪得空便上了屋顶,正准备揭瓦窥探,哪想到这屋顶的瓦揭不得?瓦刚掀开一点缝隙,四处早已是铃声乱响,底下的两位道士瞬间上了屋顶,天空中倏尔出现一张巨网将这屋子方圆几十丈围住,游雪也未穿夜行衣,两位道士上了屋子便一眼瞧仔细了游雪的面貌。
只是片刻,屋顶上已是出现了几十个道士,为首的便是岳道长,并未像白天说的不在帮里,游雪被围在中心,要想逃脱可不容易,岳道长首先说了话:“阁下是谁?来这里有何贵干?”
游雪猛地出手,“剑生耀光”使出,这一众道士竟没有一人有反应,眼睛都未眨一下,游雪未出下一招,有些惊讶,道士们皆是是脸上铺着笑意,嘴里喊着“天纵”剑,岳道长轻蔑笑道:“阁下原来是游府的游雪,真是有趣的很!近日听闻天纵剑到了你手里,老道我正准备前去取剑,不曾想你倒送来了!”
“岳道长倒认得我,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