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愈演愈烈,下人甚至敢明目张胆议论宋篱洛。
“二小姐克母又克父啊,接下来也不知倒霉的会是谁。”
“这话怎么说?”
“咳,你还不知道?”
“二小姐头一次路过先夫人喜欢的小楼,小楼当即倒塌。”
“她第一次靠近老爷的书房,书房就意外失火;据说当时差点连老爷都……。”
“她就是命硬,天生不祥吧?”
“大概跟燕京八字不合,自她回到府里,事端就没停过。”
类似的议论,就连宋兴年都偶然听到过几句。
联想到自己身上的遭遇,他黑着脸,脚步匆匆穿过花园。
他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可潜意识里,却又隐隐冒出某种担忧。
他自己受困扰不打紧,老夫人却万万不能有事。
这一晚,心事重重的宋兴年依旧逃不脱恶梦缠身。
翌日清早,楚翩凝视着他青黑的眼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半晌,才迟疑地开口:“老爷,要不我们再请个大夫看看?”
宋兴年微愣,想到自己近来睡眠不好乃是心病所致;逐摇了摇头:“不必。”
楚翩想了想,小心翼翼再问:“据说青云观的道长术法高深,不如我请道长来我们府里作场法事?”
宋兴年沉默下来,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夫人竟也消瘦至此,原本合身的衣裳此刻空荡荡挂在她身上,就像整个人缩小一号。
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尖削,无神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心头猛地一抽,似骤然被针扎了一把。
原来他夜夜睡不好,竟令她忧心至此;整个人甚至显得比他还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