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听我的话,跟知瑾回家。”
九舆也很无力,如果不是自己被划伤,他现在就能将他的施施抱在怀里安慰她。
故施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九舆任何话,她现在只想进去抱抱他。
被感染也好,不被感染也罢,如果没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以往故施都是听九舆的话,可这一次,她不想乖乖听话,“九舆,我不要,我不要回家,我就要留下来陪着你。”
“我想抱抱你,我想和你说说话,一个星期不见你,我想告诉你我想你。”
“九舆,我求求你,你开开门好不好,你让我进去,让我陪着你,不要把我推开。”
故施想,这个时候,她的九舆该多么绝望,该多么难受……
见故施这样,九舆的心就像被刀子搅动,又像是被刀一片一片的切下来。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痛不欲生,他不愿意他的施施为了他哭,为了他流泪。
可似乎,他看着她哭,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哭。
甚至连最简单的拥抱,这个时候都成了一种奢侈。
他唯一能说的,也只是苍白无力的话,“施施,乖,听话,回家。”
见九舆执着不给自己开门,故施回头去看知瑾,“把门撞开,这是命令!”
病房里,九舆冰眸凝视知瑾,声音发寒:“知瑾,你敢!”
知瑾看了故施,再看九舆,这两个人的命令他都拒绝不得,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他知道,无论听谁的,都不对。
最终,知瑾朝故施看去,“故施,你怀孕了,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九舆手被划伤,他将自己关起来与外界隔绝,是迫不得已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懂你想见他的心情,但你要明白,如果你有个不测,你让九舆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听了知瑾一席话,故施拳头紧紧握紧,终是无奈妥协。
知瑾说得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可以任意而为。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痛苦的只是她的九舆。
她的九舆已经不容易了,他不能再继续给他带来困扰和烦恼。
可选择妥协,就意味着让她的九舆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这样对她的九舆何其不公平,她出事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她。
可现在他出事了,她却不能陪着他。
一拳捶在玻璃窗上,捶得皮破血流,故施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任由血流。
一窗之隔,九舆满眼心疼,“施施,傻瓜,怎么可以弄伤自己呢……”
知瑾在一旁看着,纵然心疼故施手受伤,但碍于身份,他什么都不能做。
走廊上传来动静,知瑾循声回头,身穿防护服的人从走廊另一道跑来。
故施也听到了动静,她回头朝跑来的医生看去,那人跑得急,气喘吁吁的。
跑到故施面前,医生停了下来,顾不得喘口气就对故施说:“夫人,很庆幸,九爷没被感染。”
听了医生的话,故施第一时间转身去拍门,“九舆,你听到了吗,你没事,你没事……”
话没说完,故施自己哭了起来,天知道吓死她了。
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去碰那些东西,不可能参与研究。
她不敢想象她的九舆如果真的被感染,会怎样。
幸好,幸好她的九舆没事!